“别装了,起来喝药了。”
扶姜睁开了眼睛,虽没了之前的虚弱模样,可整个人懒洋洋的,根本不想动弹。
温槿认命地给她喂药,瞧见她的脸色因这碗苦药逐渐变得生动起来,心情才好了一些。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他磨着牙,又往她嘴里塞了颗糖,越想越气,“我好歹如今也是温氏的二当家,竟然还要跟老妈子一样伺候你。”
扶姜的舌尖顶着那颗甜腻的糖,声音懒洋洋的:“谁让温行云把你卖给我了,你也只能认命了。”
温槿呵了一声,“你装病这两日,魏玄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每次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想把我给吃了。”
扶姜立马警惕,“你没告诉他吧?”
“我要是告诉他了,你还能好好地在这儿躺两日?”
扶姜这才放下心来,又无奈叹道:“他脾气可差了,我若是醒了,保不齐又要被他数落一顿,还不如自己在屋里躺着清静。”
温槿翻了个白眼,“行,你自个儿清静吧,我去看看丛骁。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今早醒了一次,就是精神还不太好。”
温槿走后,扶姜躺得浑身骨头疼,便爬起来翻看床边的话本。
外头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扶姜伸手朝床边的碟子摸去,才发现那一小碟糖都被她吃光了。
她无聊地把话本塞回去,正准备起来活动活动,外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吓得她又赶紧躺了回去。
魏玄推门进来,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温暖的烛光驱退了月光,落在床上之人的脸上,分外宁静柔和。
她还在睡着,呼吸平稳,脸色红润。虽然温槿说她只是虚弱了些,并无生命危险,可这副安安静静的模样,看得便让人心烦意乱。
按下胸口翻涌的戾气,魏玄上前帮她掖好被角,不经意间却瞥见了压在枕头下的书,以及床头那空了的盘子。
深邃的眼微微眯起,魏玄垂眸凝视着扶姜,冰凉的手擦过她的脸颊,捻起了那细小的糖屑,鼻腔内忽然哼出了一声轻笑。
扶姜听见了,睫毛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身前的那道影子似乎往后退了一些,她尚未松一口气,鼻子忽然被人捏住。
扶姜咻地睁开眼睛,正要破口大骂,却不知魏玄何时与她离得如此之近,她甚至能从他的眼瞳中看见惊愕的自己。
眼睛迅速地眨了一下,扶姜的眸光逐渐迷茫,声音也放得很轻:“魏小狗?”
魏玄淡定地嗯了一声。
扶姜茫然问:“这是哪儿?”
魏玄有问必答:“我们在回京城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