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方才还热闹的气氛也瞬间僵住。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扶姜亦阴沉着脸,仿佛跟那个肘子有什么深仇大恨。
最后还是丛骁淡定地把肘子夹了出来:“她向来不喜欢这些油腻的东西,给你姜姐姐夹个醋溜丸子。”
容幸乖乖照做,这一场小插曲,就这么打着哈哈被糊弄了过去。
桑柘悄悄跟容幸咬耳朵:“我师傅怎么知道姜姐姐的喜好?”
容幸蹙眉:“有什么奇怪吗?”
“当然奇怪了!我师傅以前都在南州,跟姜姐姐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我跟姜姐姐一起住了这么久,都摸不清她的脾性喜好,我师傅却好像对她了如指掌一样。”
容幸稍稍捏紧了筷子,面带沉思。
只不过他想的,不是扶姜,而是另一个人。
“丛将军。”
小院回廊下,容幸叫住了丛骁,走近了几步,稍稍仰头与他对视着。
雪夜中丛骁面容温和:“我说了,你可以叫我丛叔。”
容幸抿了抿唇,纠结地抓紧了衣角。
“所以,丛叔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么?”
丛骁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跟你娘很像,只不过,你的脾气跟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同。”
容幸攥紧了拳头,鼓起勇气问:“我娘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记忆太过久远,其实丛骁也记不太清了。
那时候他是微生氏的奴仆,也是得主家恩惠,才得以从军入伍,改变命运。容妍随着母亲回到南州之时,大晟正逢战乱。那时候他守着南州,只记得容妍时常带着侍卫出城施粥,毫无贵女的架子。
“端庄,温柔,善良……或许这世间最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你的母亲。”
容幸眼眶发红:“那丛叔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娘这么好,却落得那样的结局?”
丛骁无言以对。
“小幸,很多事情我不知情,无法给你答案。你娘是无辜的,可偏偏她出身容氏。你娘亲,你外祖母,还有……你二姨,都不过是权力之争的牺牲品。”
“她不配当我二姨。”容幸冷冰冰道,“我娘亲就是被她害死的。”
“小幸!”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丛骁稍稍缓和了一些,面色仍然严肃。
“你娘的死,与容姜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