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越目光悲悯:“容姜是我的发妻,我怎么会杀她?怀安军与我无冤无仇,我又为何要除掉他们?”
扶姜险些控制不住那一瞬间汹涌而起的怒火。
“是么?可外面都在传,是驸马设了这一场局。就连北蛮族那位小王子,也拿出了驸马与北蛮王的信件,上面可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的。”
“成王败寇,我如今已是戴罪之身,那些人自然是恨不得趁机往我身上多添几个罪名。”
“看来驸马不愿意如实相告,既然如此,你我之间的约定,就此作废。”
她起身便要走,钟离越即问:“殿下怎知我没有如实相告?”
“不重要了,反正罪名已经压在你身上了,驸马如今甩也甩不掉了。”
扶姜冲着他弯唇一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
沈焰在外面等她。
“钟离越同殿下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就是怀疑我的身份而已。”
沈焰一惊,压低了声音道:“他认出殿下了?”
扶姜斜睨着他,“你觉得呢?”
盯着眼前这张稚嫩而艳丽的脸,沈焰略显尴尬。
“是我想多了。”
扶姜如今的样貌、身高、年岁与过去都相差甚远,纵使钟离越有所怀疑,但只怕不敢轻易下定论。
沈焰又道:“那日宫变,钟离越虽被生擒,但是他的亲信青和却趁乱逃了。如今钟离越的处决已下,只怕青和那些人会寻找机会前来劫狱。”
扶姜不以为意,“那就让他们劫。”
秋后的蚂蚱,她倒是想看看他们能蹦跶多久。
行刑这日下着雨,囚车押送着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驸马,满街张贴的告示,细数他的罪行,揭露了他构陷容姜***与怀安军的阴谋。一时间民愤四起,唾骂声与烂菜叶几乎要将他淹没。
前来观刑的百姓将街道堵得密不透风,沿途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押送,足见钟离越罪孽之深重。
而此番情景,纵使身上狼狈不堪,他竟然还能淡然处之,甚至挂着一丝轻蔑的笑。
大家都说,驸马疯了。
直到变故突起,疯马冲破了人群,被点燃的鞭炮引起了一片慌张的尖叫。刺鼻的浓烟滚滚而起,视线受阻,却也不难听到牢笼被劈裂的声音。
待浓雾散去,那牢笼内已经空空如也,钟离越不知所踪。
到这一刻,众人才知他为何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