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忏悔,还是咒骂?
也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了。
“喵!”
身上突然一重,小白跳上了床,澄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又傲娇又乖巧。
扶姜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嫌弃道:“怎么又胖了?”
小白享受着她的抚摸,顺势趴在了被子上,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着,昏昏欲睡。
扶姜也倦懒地合上了眼,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黄沙风雪,粗粝的手擦过她的脸颊。
扶姜困难地撑开眼皮,咕哝声也显得毫无气力。
“魏小狗,别闹……”
“扶姜,你好坏啊。”他骂她,“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我没有。”她理直气壮。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
“你答应过我的,你永远不会抛弃我,可是你食言了。”
“我没有。”反驳的声音明显弱了下来。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来看我?”
沉重而冰冷的呼吸似乎就在耳畔,她慌张地伸手想拉住他,却摸了个空。
双眸蓦然睁开,天色不知何时黑了下来,屋内空荡荡的,窗外的雨似乎大了一些,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屋瓦。
扶姜怔怔地望着帐顶,心跳骤快,一身冷汗淋漓。
岁炎都城,瓢泼大雨笼罩着灯火通明的东宫,急促的雨点敲打着屋檐,脚步匆匆的宫人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殿。
萧青野连伞都来不及撑,湿淋淋地闯入殿内,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魏玄。
他勃然大怒,目光狠戾地盯着跪在床前的侍卫,紧握的拳头鼓起了青筋。
“我让你们保护太子,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侍卫们惭愧地低头请罪:“是属下等保护太子不利,请丞相责罚!”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他,遭了二皇子的埋伏。”
临近花朝节,身为太子的魏玄,要代替久病的岁炎王主持祭祀。没想到二皇子魏崇趁着魏玄独身斋戒之时,派遣刺客围杀魏玄。魏玄一人之力难以匹敌,等侍卫们赶到之时他已然是奄奄一息。
“魏崇!”
萧青野牙根紧咬,他果然还是低估了那群豺狼的野心,竟然敢在斋戒之时大开杀戒,他们就不怕遭天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