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论功,只是以二小姐的才能,深居后宅着实委屈了些。若你愿意,日后女学还是交给你,我相信凭你的本事,定然能完成我多年前的夙愿。”
宗媱红着眼眶,重重点头。
“蒙***不弃,宗媱必不辱命!”
容姜支开了宗媱,留下了宗弋,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眼眸稍稍一抬。
“哑巴了?”
宗弋闭嘴装死。
容姜轻笑:“之前在地牢里不是挺能说的吗?还想带我私奔?嗯?”
宗弋猛地抬头,脸色瞬间涨红。
“你……你耍我!”
容姜呵了一声,“我耍你什么了?”
盯着她的脸,宗弋始终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会是那位叱咤大晟、手握重权的***容姜。
他移开眼,语气生硬:“你是***,你想做什么,自然不必跟我们解释。”
“既然知道,你还在生什么气?”
宗弋刚想反驳,扭头对上她那双笑意盈盈的眼,心跳都乱了几拍。
许久后,他才低声道:“我准备去北关了。”
“北关挺好的,正好磨磨你这臭脾气。”
宗弋瞪她,“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去吗?”
“年初那一战,宗晋落下了旧疾,难道你还想看他拖着病体上战场吗?”
宗弋磨着牙,“容姜,你这个人真讨厌!”
?
容姜气笑了:“你哥都不敢直呼我的名字,宗弋,你胆子不小啊。”
他得意地扬眉:“不是你说我脾气臭吗?”
话音一落,堂内忽然又静了下来。
那种吵吵闹闹的熟悉感稍纵即逝,留给宗弋的,是无尽的落寞。
明明她就在眼前,可是宗弋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临走之前,宗弋迟疑再三,还是问她:“谢景郁,真的是前朝太孙吗?”
“你哥告诉你的?”
“我无意间听到他跟顾大人说的。”
“谢景郁已经逃离京城,想来再过不久,就会揭竿起义了。”
宗弋看着她冷漠淡然的脸:“将来有一日,你若与他碰上了,你会杀了他吗?”
昔日同窗之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宗弋明知自己的问题毫无意义,但还是忍不住渴盼从她的回答里找到一丝对过去的留恋。
“不会。”
她一字一句道,“不是他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