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着,约莫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皆忍不住笑了一声,也化解了几分陌生感与敌意。
裴言盯着她,不由得想起了两年前在大晟的那段时光,笑意也淡了几分。
明明已经事先知晓了答案,裴言还是忍不住问:“你以后,会留在西梁吗?”
“我留在西梁,你们放心?”
裴言小声嘀咕:“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说什么呢?”
“没什么。”裴言转移话题,“还没问你,那个小奴隶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变成岁炎新王了?”
“他本就是魏氏血脉,自幼流落在外,机缘巧合之下才回到了岁炎。”
裴言冷哼:“原来是岁炎魏氏子孙,难怪我从前便看他不顺眼。此人城府深沉,心狠手辣,宫变那日,那些叛军多死在他手里,你与他走得近,还需小心提防才是。”
“裴小将军就这么喜欢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吗?”
魏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玄色衣袍上绣着祥云,锐利的眼眸蕴着寒光,化作千万根冰针,仿佛恨不得把裴言扎成刺猬。
裴言丝毫没有心虚之意,稍稍站直了,身骨挺拔如松。
“我说的,哪句不对?”
“城府深沉我认,心狠手辣我也认,但裴小将军让姜姜提防我,未免太过分了些。”
“难道不是吗?”
魏玄呵了一声:“就算是,裴小将军又以什么立场来管我们的事?”
裴言掷地有声:“就凭我与姜姜有婚约在身!”
“唰”地一下,魏玄亮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退婚书”三个大字,直接怼到了裴言面前。
“裴小将军贵人多忘事,还好我带了,正好提醒你一下。”
裴言的脸色格外难看,“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魏玄不经意地挑了挑眉,理直气壮:“我与姜姜情比金坚,同为一体,她的东西,我帮她保管怎么了?”
情比金坚?
还同为一体?
裴言气得双眸喷火,怒喝道:“魏玄,你胡说八道什么?”
魏玄甩了甩那张退婚书,颇有炫耀之意,又慢条斯理地收起。
“是不是胡说八道,等到时候我派人给你寄请帖不就知道了吗?”
“你好端端的惹裴言做什么?”
看着裴言被气走了,容姜无奈一叹,却挨了魏玄一瞪。
“你心疼他?”
“我心疼我自己!若是你和他打起来了,以我现在西梁九公主的身份,你说我是维护你,还是维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