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如此想过。”温崇楼眼尾泛红,苦笑着道:“当时除掉兄长,一来打破陛下的安排,陛下势必要重新安排平叛之人,给叛军争取到了更多时间。二来,长房嫡系只我与兄长二人,兄长一死,我又是个不成器的,余下庶弟们,二房三房的人如何能坐得住?”
“你当年若没有立起来,国公府只怕早就乱了。”江明珠总结:“所以如果是陈氏女的手笔,那她就是冲着国公府来的?当年老公爷的兵权还没被陛下收回吧?”
温崇楼点头:“兄长离世,父亲悲痛引发旧疾,卧床不起。我从北地赶回来,刚好陛下另派了宣武将军前往郓州平乱,宣武将军向陛下举荐了我,我便作为副将,跟着一道去了郓州。”
那是郓州的叛军已经成了气候。
郓州城又是易守难攻,叛军占城不出,平叛大军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彻底将郓州城的叛军剿灭。
正是这一战,温崇楼的骁勇善战传回京都城。
德安帝十分高兴,与靖国公说起时,直接道他后继有人。
老国公也不是个傻的,一直把持着兵权没还,不过是觉得大儿还需历练,小儿子又是个靠不住的混不吝。
但长子一死,老国公的精神气儿都跟着丢了一半。
见次子似乎也能立得起来,索性就告老辞官,用手里的兵权,给次子铺路了。
这也是德安帝觉得老公爷识趣,因此格外重用温崇楼的缘故——当然了,倘若温崇楼本身没有能力,年纪轻轻的他也做不成禁军统领。
两人沉默半晌。
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测的这般,陈氏女是怀着目的嫁给三老爷的,那么她的那些作为,三老爷可知情?
平时看上去,三老爷与她的关系并不亲密,到现在也没让她有个孩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不想给三老爷生孩子。
“最要紧的是,你有证据吗?”江明珠问他:“她是陈氏女的证据,她是细作的证据,她有可能害死你兄长的证据,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就定她的罪——她肯定也不会认的。”
“还有这次,如果真是她自己换了药,那就是她洞悉了二婶的算计,且顺势而为之,目的也是为了显出那假道长的能耐来。那她与那道长,很可能是一伙的。可是,证据呢?”
没有证据,一切就都是他们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