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有剩下半段,她即便不说,墨锦川叶心知肚明。
正是有了言长风兄弟二人的相继战死,言老夫人悲伤之下一夜白头,言老爷子才松口他父皇将第三子调回京的要求。
两人即是君臣,又是兄弟,他如何也不能看着言家绝后。
对于徐啸的为人,宋言汐知道的并不多,可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着她。
能让大舅舅放心交托性命的人,她可以信任。
可那些人如果不是沿河而下,又是如何避开边城的盘查,到红沙城又意欲何为?
此次边境异动,和那些行为异常的梁国人,到底有何干系?
林庭风又是如何,恰好赶在消息传回京中的前一天,当众向华阳***请辞?
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冒出来,宋言汐越往下深想,越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你先看看这个。”墨锦川递过来一张信纸。
宋言汐对着烛光查看,皱着眉头看完上头所写的内容,咬了咬牙骂道:“简直是无耻!”
“明明是三百将士的功劳,他竟敢独自昧下,就不怕一朝事发因欺君之罪落得满门抄斩!”
墨锦川眼神冰冷,“随他前去之人,无一人生还,军中亦查不到任何记载。”
“那这三百将士呢?”
“军中铁律如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者,是为逃兵。”
“他怎么敢!”宋言汐只觉得浑身血液上涌,胸口憋闷的厉害。
将士们为国捐躯,乃是大安的勇士,本该得到属于他们的荣誉和封赏,朝廷也会拨一笔可观的抚恤金送到家眷的手上。
可林庭风却为了一己私欲,将他们的功劳尽数抹去,甚至给他们扣上了逃兵的骂名。
身为军中将领,他难道不知每个逃兵的姓名都会被送回籍地张贴在县衙门前,家中老少蒙羞抬不起头不说,所生的孩子也无缘科举。
他不会不知,他只是并不在乎。
刀不落在自己的身上,如何会觉得疼?
宋言汐紧攥双拳,迫不及待地问:“王爷手中可有其他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