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里正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语无伦次,"我说,我全都说出来!"
"我全然不知她们将被送往何方,当务之急是迅速整理完籍帐,及时呈报上去。" 他眼中闪过决绝之色,沉声道,"有令,要将她们几人的籍帐抹去。"
言毕,他无力地跌坐回地面,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慢慢地转头看着王张氏,"若不从命,便连家中的一切记录也将一并消除!"
"你这是作孽啊!"王张氏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她们朝哪去了?”莫护跋胸口窒息不已,再次冰冷询问。
"我确实不知确切去处,但推测或许会在代郡稍作停留。"王里正战战兢兢道,“她们若要前往京城,代郡是必经之路。我只是偶然间听到了'京城'二字,并不十分确定。”他此时已懊悔不已,小末儿算是被自己给害了。
莫护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去。王里正瘫软在地,面容呆滞。王张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步入内屋。
进了代郡城,末药一行人,每人收到一个杂粮饼和一碗粟米粥,几人狼吞虎咽。末药将半块饼分给点点,摸着它的头,临行时把它交给里正大叔,结果它追来。
几人挤在炕上,安安静静地吃东西,大概是都累了吧,有人已经靠着墙睡着。
走得太仓促,都没来得及同莫护跋道别,末药抱着点点,思绪飘回了熟悉的乡里。突然,她抱着点点,下了炕,朝大门走去。她轻轻打开门,环顾四周。每日临睡前,她总会带点点去茅房。侧房边上,有一处隐蔽之处,末药带着点点,走向那片阴影,将其安置妥当后,自己站在旁边的房檐之下,身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四周万籁俱寂,唯有邻屋传来隐约的低语,那熟悉的“京城”二字,如同利刃般刺入她的心房。紧接着,更为令人心悸的话语传来,“这几个人,沿路处理掉吧,她们如今已无户籍,若放任其抵达京城,或是拖延太久,恐生变数。”末药向窗边贴近,心中惊涛骇浪。她紧抿双唇,眸子在黑暗中闪烁。
"倘若遭遇盘查,便以流民之名应对。近日那场肆虐的瘟疫,已让那里的住户十不存一,众多百姓为求生路,流离失所,成为漂泊的流民。我们不过是沿途偶遇,心生怜悯,想要为她们寻一条活路罢了。" 屋内,两人的对话低沉而隐秘。
如晴天霹雳,末药呆若木鸡,僵在原地。点点不住地刨着她的脚面,末药稍稍收回神志,她抱起点点小心翼翼挪向那间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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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其他人都已睡去,唯有一人尚未合眼,见她进来,挪了挪身子,为她空一点地方出来。末药悲悯地望着她,恐怕这几个人,家里都无人了吧。
那位姑娘察觉到末药的异样,十分疑惑地望着末药,嗫嚅许久方开口,“姑娘,可是有何心事?你的脸色如此苍白,快上来歇歇吧,或许今日太过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