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廷尉闻言回头,面色冷峻,目光深邃地审视着末药。一旁始终沉默的萧展,也缓缓转身,目光淡然却深含意味地落在了末药身上。
"紫珠,你怎会陷入如此绝境?记得那日,你与银朱随云娘送药,唯云娘重伤归来,她拼死传递消息,让我们速速逃离。云娘之伤,皆因无意间窥探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曾以为你和银朱已遭遇不测,未曾想在城中竟偶遇你两次。提及银朱,她便是那试图行刺太子未果,不幸殒命的女刺客吧?其颈间痣痕,太子殿下,可曾验明正身?" 末药边说边抬头望向萧展。
"确有其事,此特征已记录在案。" 萧展肯定地回答。
得到确认,末药的眼神更加柔和,她转向紫珠,不解道,"你们究竟遭遇了何等困境,才会被迫走上这条路?紫珠,你可知道,在你之前,云娘也曾险些丧命,她对恩人的追随,竟是一条不归之路。好在天不绝人,云娘终得醒悟。银朱已逝,你又将何去何从?" 说到这里,末药再次意味深长地瞥了白廷尉一眼,紫珠低头不语,长发遮掩了她的面容。
稍顷,末药目光如炬,直视白廷尉,字字清晰,掷地有声,“紫珠,你所效忠之人,莫非正是这位廷尉大人?!”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哗然,紫珠身躯微颤,仿佛被重锤击中。萧展的眼眸中掠过深思,淡淡地扫过末药,未置一词。
“荒谬之言,此女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污蔑朝廷命官,此乃大不敬之罪!”御史中丞厉声呵斥,满脸怒容。
“真相如何,自当详查。倒是中丞大人,何以如此急躁,难道在大殿之上,连公正之言也不容人讲吗?”柳中书针锋相对,语气坚定。
“我亲眼所见。那日林间,方才来报的侍从持剑欲袭,若非偶然野兔惊扰,我与望月恐已遭不测。虽未见廷尉大人真容,但那声音,我绝不会记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开门声响起,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内侍匆忙趋入,直至殿前,俯身在另一内侍耳畔低语,内侍脸色一变。急步绕行至郑皇后身旁,低声禀报。郑皇后面色微变,目光转向一旁的萧夫人,神色凝重。
“姐姐,情况危急,城中动乱已蔓延至崇礼门外,北苑东门与南城门外亦是烽火连天。”
殿内再次哗然。
“城门须紧闭,即刻遣使持节前往北营调兵,以解北苑之围,同时调集南营兵力,从背后夹击叛军。”柳中书迅速提出对策。
“中书所言极是,复王掌管南营,可即刻从东门出发,率军平叛。”一直沉默的萧展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