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姑娘刚离开不久,就有宫人传来消息,说温嫂在宫门外等候,有急事找您。”夏草压低声音,解释道,“奴婢怕耽误了,就赶紧来寻您。”
“这样啊,那我得赶紧过去。”末药几乎小跑着,直至宫门,额上已沁出细密的汗珠。远远望去,温嫂正焦急地站在墙角,不时向这边张望,见末药奔来,连忙迎了上去。
“温嫂,发生了何事,如此焦急?”
“末药,快跟我走!”温嫂紧握着末药的手臂,转身便走,“我雇了辆马车,在路的尽头等着呢。”
“温嫂,究竟是怎地了,为何如此匆忙?”
“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明白了,现在不方便多说。”温嫂谨慎解释。
末药虽满腹疑问,却也未再多问,跟随温嫂上了马车。马车穿街过巷,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在粟市停下。两人走过五六条街后,来到一酒肆前。末药抬头望向那随风轻摆的酒幌子,瞬间忆起,她和李穆之来过此地,跟随紫珠的足迹到此。
思量间,穿过酒肆一扇小门,进入一开阔院落。径直朝正屋行去,温嫂轻启正屋之门,刹那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迎面扑来,末药的心一颤。穿过两层轻盈的帷幔,只见云娘正紧挨着床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背影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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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末药来了。”温嫂贴近云娘耳边低语。
云娘猛地转身,眼眶红肿,哽咽着,“末药,快来……快看看他!”
末药心中一惊,快步上前,目光落在床上之人身上,瞬间凝固,不禁惊呼出声,“怎会是他?怎会伤得如此之重?”
“末药,先别管这些了,快救救他。”云娘的泪不住滑落。
末药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不再言语,迅速放下药囊,开始仔细地为伤者诊脉,检查每一处伤痕。从药囊中取出一瓶常备的疗伤药粉,解开伤者胸口那已被鲜血浸透的布条,刀伤、箭伤交错,触目惊心。
末药紧握双拳,强忍震撼,侧身吩咐,“快取一块干净的手巾来。”
“末药,给。”温嫂递上手巾。
末药接过手巾,仔细地清理着伤口周围的血迹。随后,她轻轻地将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云娘始终未曾离开床边半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协助末药为伤者穿好中衣。
“末药,他……他怎么样了?”温嫂焦急地代云娘询问。
末药沉吟片刻,目光深沉地看向床上之人,“此人乃是朝廷重臣白廷尉,云娘,你与他之间……?”
“他……他还能好吗?”温嫂再次追问。
末药瞥了云娘一眼,有些不忍地低沉开口,“……人怕是不行了,云娘你该有个准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