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何不见喜色?”
杜紫如轻轻踢着脚下的积雪,纷飞中映衬着她略显愁容的脸庞,“有孕自然是喜讯,可是,也是女子在鬼门关走一遭,想起上回阿姊生产的艰难,还有那次小产,我实在难以欢喜。”
“紫如姑娘,您且放宽心。只要这段日子里细心照料,昭仪娘娘定会平安无事的。”末药暖言相慰。
杜紫如听后,阴霾似乎消散了些许,她再次轻叹一声,“我还是先去探望阿姊吧,亲眼看到她安好,我才能安心。”
这两人竟和气地寒暄了一阵,别过,各往一边而去。
在宫阙幽静一隅,两位身影伫立于墙影之下,贺履初含笑,温柔地拂去落在末药肩头的细雪。走了一阵路,末药脸红红的,羞涩地低垂着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宫门之前,行人稀少,几位宫人正忙碌地清扫着积雪。细碎的雪花不时飘落,触碰在末药的脸颊上,瞬间融化成晶莹的水珠,留下一道道细腻的痕迹。贺履初从袖中取出一方帛帕,细致地为她拭去那微凉的痕迹。
“我们的婚期已定,幸而本月尚有余吉,便是二十六日。母亲言及,自我诞生之日起,便已开始筹备这桩喜事,故而一切皆有条不紊,定不会显得仓促。”言罢,贺履初边说边轻轻整理着末药的斗篷,“至于末药的嫁衣,早已命人精心缝制。”
末药只是更加温顺地点了点头,笑道,“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你一个人在操劳,我却未能为你分担丝毫……若是有何我能帮得上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同舟共济,荣辱与共,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末药所言,正是吾心之所向,所愿之所在。”贺履初深情地望着她,转而,“雪见生产将要足月,末药也该腾出些时日……收拾妥帖才是。”
末药点头想了下,笑道,“是该准备了,我总是念着含儿,不舍离开。”
"含儿、柏儿,你心中牵挂,我岂能不知。" 贺履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微酸道,"但记得,将来也要分些心思给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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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药没言语,只是无语地低笑着。突然间,她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贺履初心中一紧,连忙自责道,"真是我疏忽了,这大寒之日,却还让你跑这一趟。快些回去吧,记得让人熬碗驱寒的汤药,好好暖暖身子。" 说着,他催促末药尽快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