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贾琏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当口,焦顺魁梧的身形也终于出现在了客厅门外。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拱手道:“劳琏二哥和薛兄弟久等了,失礼失礼。”
这是和早上相差无几的场面话,今儿贾琏却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勉为其难的站起身来,吭也不吭一身。
好在旁边还有个薛蟠,有这薛大脑袋在的地方,就决计冷不了场。
“哈哈哈~”
就听他哈哈大笑道:“焦大哥同我们客套什么?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只是今儿你可不能推辞,咱们兄弟必是要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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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自然绝无二话。”
焦顺也是哈哈一笑,爽朗的应下之后,再次看向了贾琏:“琏二哥呢?若是不急着回去,咱们今儿便好生吃上几杯!”
这狗奴才倒真会演戏!
贾琏恨的牙痒痒,早上都已经明牌了,他怎么还敢在自己面前装的没事儿人一样?
好容易压住暴躁的情绪,贾琏沉声道:“我家里的近况,你们也都是知道的,这次来除了有事要拜托…拜托顺哥儿,就是想把你们嫂子接回去,只怕……”
“二哥怎么这么扫兴?”
不等他干巴巴把话说完,薛蟠先就不乐意了,上来拉拉扯扯的道:“二哥最近难得出门一趟,又正好碰见这样的喜事儿,怎么能就这么回去呢?再说了,我家里又不是没地方,大不了咱们兄弟喝醉了,就去我家联床夜话闹个通宵达旦!”
谁跟你联床夜话?!
二爷是爱‘拱股’,又不是被拱!
再说了,那狗奴才生儿子对二爷来说能叫喜事吗?能叫喜事吗?!
贾琏心下愠怒,却又不好在薛蟠面前表露出来,只能一味推脱家中有事。
薛蟠却惯是个没眼色,死皮赖脸一定要拉他下水。
一来二去,贾琏终于是窝不住火了,拉下脸来呵斥道:“说了有事,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个什么?!”
说着,狠狠甩脱了薛蟠的纠缠。
薛蟠一时愣在了当场,他不过是久不见贾琏,又觉得两人都是家有悍妻同病相怜,所以才想要邀他一起吃酒解愁,谁成想热脸贴了冷屁股。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眼见暴怒之色渐浓。
“薛兄弟。”
这时在一旁看热闹的焦顺,才施施然上前拉了薛蟠一把,笑道:“荣国府的近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非拉着二哥做什么?瞧瞧,这把二哥惹恼了吧?”
说着,边扯着薛蟠往外走,边道:“我前儿让人做了些小玩意儿,你先去瞧瞧,有喜欢的晚上捎回去,也省得我再打发人跑一趟了。”
薛蟠不情不愿的被带到了门外,忍不住回头剜了贾琏一眼,这才在焦府管事的带领下,去瞧焦顺说的那些稀罕玩意儿。
等送走了薛蟠,焦顺转回头就见贾琏已经坐回了原位,正沉着脸扭着头在那里冲角落里蕴气。
焦顺摇头失笑两声,他还真没想到贾琏会在短时间内,又第三次找上门来——原因他倒是能想明白,主要是没想到贾琏能屈能伸的这么快。
径自走到主位上做定,焦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琏二哥此来,不知是有什么吩咐?”
贾琏其实压根不想搭理他,但这话又不能不答,只能梗着脖子看都不看焦顺的道:“早上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按照叔叔的意思,是想托你去宫里的时候,把这事儿转告给娘娘,省得娘娘措手不及。”
“这……”
焦顺故作为难的迟疑道:“外臣与宫内私下来往,向来是为官大忌,更何况小弟能有今日全赖圣恩浩荡。”
“怎么?!”
贾琏猛一下子起身,咬牙瞪着焦顺道:“你不愿意?”
这一刹那,贾琏除了恼怒之外,竟还暗暗生出三分窃喜,暗道若是这厮坚决不肯,那是不是就不用跟他再虚与委蛇,可以直接撕破脸报复了?
“怎么会!”
然而焦顺旋即便大义凛然道:“若是别个说出这话来,我决计不能答应,但既然是琏二哥亲至,我说什么也要帮这个忙,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顿了顿,又一脸‘诚恳’道:“好叫琏二哥知道,昨儿那事儿真怪不得我,都是嫂子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