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语秋信里说

语秋信里说:”天冷了,秋冬交季的时候,都会有几波流行性感冒。夏天细菌多,冬天病毒多,易引发“上呼”(上呼吸道感染性疾病的统称),要多喝温水。女儿喜欢喝冰水,要劝她改喝温水。天儿冷了,要提醒她多加衣服。她脚冰,要给她常备温暖水袋。另外,家里要时常备好几种感冒药,同时要注意药的有效期。”

语秋信里如此说,有些让向北称奇。他觉得对家里这边的什么事,语秋好像什么都能知道一样,虽然她在那边。

信里说最近这个天儿,会有几波流感、易引发“上呼”什么的,她们的女儿还真就因感冒而引起有痰咳嗽了一个多星期而一直没有好。

原本一般的伤风感冒,她们女儿是用不着去吃药的。

今番这个咳呀,家里的药、去公办医院开的药、去私立医院开的药,都快吃尽了也没见病情有明显的好转。

从小到大,长这么大以来,搬起手指拇数也数不出她们女儿真正去医院看医生有哪几次。

女儿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印象里,女儿一年到头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药,至于打针、输液就更没有了……印象里,她就因为必须要打预防针才打过针。

这一次,咳了那么多天,先是打蜂蜜水喝,继是喝枇杷膏止咳糖浆,服板蓝根和三九感冒颗粒冲剂及磷酸奥司他韦颗粒,吃罗红霉素、抗病毒颗粒冲剂,都不见好。

向北对此很着急,除了如前些天晩上的那样“烧开了水,然后把它倒进盆里后端到女儿跟前,让她痛痛快快的泡个热水、烫下脚和给女儿的床上加一床毛毯”外,他实在是想不起还能怎么办,而只能干等着到了礼拜天,借女儿她们学校放那半天假的时间,带女儿去医院输液了……

“想不到流感比新冠难受多多了[捂脸]差不多一周了,终于活过来了[叹气]”,向北冷不丁的看微信朋友圈,发现了他那二十八年来未曾谋过面的女同学婉莞发的这个说说,便关心的问了一句“那么严重?”

他这边才刚刚问,那边那女同学便回了他说:“医院开的药都不管用,然后之前治疗感冒的药用上了也不管用。”

见此,向北便接了话说:“我女儿咳嗽也是这样,会不会也遇上了流感?”

见向北这样问,他那女同学不久便附和道:“是的,因为我儿子星期五就停学了好几天了,我带他去看病。他说他宿舍的同学就那么几个,居然有八个都是甲流”。

这之后不久,他在跟“另一个同样也是二十八年未曾谋过面”的名字叫做是“霞”的女同学微信聊天的时候,跟对方说:“女儿咳了一个多星期也没见好转”。

他这样一说,对方立马就回了他“冰糖雪梨炖点儿梨水管用”。

对此,他秒回“我试试”,并于第二天早上特意去超市买了雪梨和冰糖,然后就等女儿晚上下了晚自习回来喝。

他希望到时候能“药到病除”,然后女儿喝了之后,真的能见好。

当然,在晚一些的时候,他得请教那个他叫对方为“霞”的女同学,问她那个梨水该怎么炖。记得,当时他这样问霞:“冰糖雪梨炖点儿梨水”该怎么炖呢,侬要你教我[愉快][调皮],而霞这样回他:“把梨用盐洗一下,切成块,里边的核和皮都不要扔,然后放一把冰糖,如果有银耳也可放一点,再然后用小火照着一个小时去熬即可”。

后来,他女儿的病还真就因为这样,没两天便慢慢的见好了……

语秋来信没多久,时间老人就走到了新年的门口。

在这个门口,时间老人回过头去瞧,他老人家发现……

时间老人再回转头来看,在他老人家眼里……

虽然日子难过,但向北还是上心了去精心设计了过。

向北想着语秋信里是希望“他跟她多讲讲家人家事的”,所以,他便想着这个新年的元旦应该怎样过,以便在下一封信里去跟语秋分享,让语秋也跟着觉得“这个新年的元旦,他们在外面虽然很难,但是他们还是能把日子过得看上去蛮有些意义……

为了过得蛮有些意义,他提前跟女儿商量着说了“这个元旦,趁着你们放假三天,我们干三件事:一是拿一天出城上高速要么去邻省的那凤凰古城、要么去共和国汞都的“那个年代”放松一下,二是拿一天把你的过年新衣给买了,三是拿一天要么去北京烤鸭店、要么去7度火锅搓一顿”……

对此,女儿表示认同,因为举国上下就她们一所学校给她们那帮高三的学生放了三天的假(一点也不像其他的学校就放了元旦那一天的假那样)。她和她们学校那帮高三的同学,都很珍惜这通过她们在高一放国庆假(也是她们高中生涯里的第一个假)时,以全体站到教学楼的楼道上,集体示威“要求享受国家正常放假的权利”、轮流打电话去市教育局电话诉求“要求享受国家正常放假的权利”,然后派出代表与校方、市教育局谈判而最后争取来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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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回来的当天晚上,女儿便没有再去考虑高三紧张的学习了,而是让自己放松了下来,去开始享受她们那得之不易,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通过她们开展学潮似的运动,经过斗争而得来的权利。

现在,女儿一回到家,便一边打开从这个学期开学以来在非节假日里,甚至是节假日里,就几乎没怎么打开过的电视,然后去寻看她们青春时本就应该去看的那些个关于青春的电视,一边拿了他的手机去点了烧烤。

这一晩,从下午5点半去学校接了女儿开车回来,向北便一直陪着女儿去过她们这个元旦假期。虽然,他也有享受元旦假期的权利,但是他认为他的权利就是好好的陪女儿,按照女儿的意思去过,最起码不能拂了女儿的意,不能让女儿不高兴。

这一晚,在快到第二天凌晨的时候,点的烧烤被“外卖“小哥给送到了。虽然,那“烧烤”辣得向北头额直冒热汗,但是向北还是陪着女儿一边吃一边看电视,因为被吃到嘴里辣得头额直冒热汗的样子,让女儿看去后,有发出会心了的开心的笑!

元旦假期真正的假日白天来了,向北等到平时再怎么懒床也必须在凌晨六点四十分起来的女儿睡到了自然醒,然后给她特意油炸了土豆片、酥肉、“鸡脚杆”和猪肉干哨子……算作是迎接女儿从学校放假归来的那一道道菜。

等到吃饱喝足,在征得女儿不再需要像平常那样“得睡个午觉才可以”之后,向北他便驾了他们那一辆有十一个年头的9开头9结尾的白色小奔,出城上高速去“那个年代”了。

在“那个年代”,他和女儿于那个年代的世界中,像天上的浮云那样没有任何目的和压力,他和女儿都感觉似是如云行进在天空中那般自由自在。

“那个年代”原是汞矿之都的一部份。距离现在,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它迄今为止仍然保留着上个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整整30个年头跨度的生活区建筑群。

在那拥有多达200栋的建筑物的建筑群中,它既有50年代、60年代的平房,又有70年代、80年代的四层楼房子。

在那片建筑物中,有一个主生活区。

在那个主生活区,它有一条主街,光长就约有3000米。

主街街道两旁的房子,它既有照相馆和可代写书信、寄信、打电话、发电报的邮局,也有裁缝店、新华书店、理发店、卫生所、修车店、音像店、竹编店、榨油坊、铁匠铺,医务室、工农兵广场、技工学校、工人夜校,还有红旗招展的大礼堂、大广场、专家楼、大食堂、电影院和中国人民银行大楼及“工业学大庆”等等方面的标语、毛主席语录、英雄模范人物的铜像等。

据说,那个年代的这里,它是共和国历史上成立得最早的“特区”,每天能有多达300多辆车的货贸、人流在这里进进出出,可谓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非常繁华的所在,就是人称它为小香港也不言过。

向北和女儿,行进在还完好保留着共和国20世纪50至70年代风貌的“那个年代”中,当耳边持续回荡起那个年代红色的、革命的、团结的、战斗的、青春的歌曲时,他们便彻底把自己置身、融入于那个年代中了。而那些完美复原的,甚至是从未被遗弃过的“公社食堂”“裁缝店”“国营商店”“石磨作坊”等等假意工作的场景,无不让人沉浸在那个年代的岁月之中。

现在,穿越在这个活化石般的“时光隧道”里,目睹着,聆听着那个年代激情燃烧的岁月,那种不畏艰难无私奉献的无我唯公、无己唯人之精神世界,就好像正加持在向北和他女儿身上一样:

是呀,加持!

现在,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能勾起一个年代的回忆。穿越,就从此刻开始:

“五十年代:恢复生产,人民力量比天大,再大的困难咱不怕”,这当然是五十年代的干劲和希望。

“六十年代:年代感十足的烟囱、蓝色的木窗框,似乎正在诉说着六十年代的那个集体方面的生产劳动和过集体生活、共同学习的日子”,这,不正是六十年代的公而无私吗?

“七十年代:那墙上斑驳的标语,似乎正带着七十年代的味道,在讲述着七十年代那个战天斗地的激情岁月”,而这,便是七十年代的不畏艰难……

现在,他们父女俩穿越在那个年代,步伐轻快,眼明心亮,早早的就把去到那个年代之前一直背负在他们各自身上的压力、压抑和藏在心底的那些个不快的心思,全都给卸下了……

现在,穿越在那个年代,他们都感觉到在不知不觉中突然没有了自己,他们都真正的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唯公境界,一种从没想过要停下来的只想着战斗下去奉献下去的“工作要不息、劳动要不停”的奋斗氛围中。

穿越到那个年代,向北和他女儿的心情,真的都得到了难得的放空和放松!

小主,

从那个年代回来,于电视上找一台节目,来一场别样的休整,然后去迎接元旦假期中的第二个安排,即在第二天等到女儿睡到自然醒后,于中午简单的吃点后,去准备接下来的“晚上去搓一顿”。

为了去“搓一顿”,向北早早的就计划着,虽然因为变化而同意了女儿自行和她的同学约好了去搓一顿,然后第一次在女儿面前成了“孤家寡人”,然后变成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想象着女儿她们搓的那一顿和静静的等着女儿搓完那一顿后回来,但是他还是高兴。因为,只要女儿高兴,他便高兴。

由于是女儿自行安排了和同学们去AA制的搓那一顿,所以便没他多少事了。

提前一个晚上,拿向北手机发信息给7度火锅店预约第二天的晚上,是女儿自己想起的事儿和干的事儿。

提早半天把预约好的包间和去搓一顿的时间及就餐的人数定下来,当然也是女儿自己操的刀。

向北能做的,便是拿回自己的手机,然后去补充、去确定女儿和她的那6个同班女同学去7度火锅店搓一顿的具体事项,然后转告给火锅店老板、工作人员,转告给女儿,再然后经由女儿在QQ群里转告给她的那6个女同学。

到了去搓一顿的那天下午快5点的时候,火锅店打来电话问“到了没?什么时候到?”

向北是于藤制沙发上看声音开到几乎是最小的电视节目时,接到的“火锅店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