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澈大吃一惊。
密室内另外几名军官亦是一脸惊讶,聚拢过来。他们皆是宁乾洲的堂氏宗亲,在宁军派系里任要职,而宁澈是宁乾洲的堂兄弟,是他叔父的次子。宁乾洲叔父坐镇平京北地,手握边境重兵。
不仅如此,在宁乾洲的牵线下,宁澈娶了姜常卿妻子的姐姐,他曾官拜姜常卿副将,前阵子刚被提拔为协都统。
整个宁氏宗亲都是宁乾洲绝对的拥护者,拥护宁乾洲,便是保住他们自己的权力荣华。
郑褚话音落地,密室里静悄悄。
所有人都没说话,面色凝重异常。郑褚跟随宁乾洲多年,几乎是宁乾洲的对外发言人,他所说的每句话,传达的每个意思,都是宁乾洲的意思。
郑褚职位虽不及副统帅姜常卿,甚至不及协都统。但郑褚在军中地位却比姜常卿都高。
所有人看到郑褚,就相当于看到了宁乾洲。
他的话,自然有分量。
“可有下发文书?”宁澈谨慎。
郑褚低声,“统帅突发紧急,口头传令给我,我下发了密文,有统帅手印。”
宁澈放心了几分,他面色凝重,在套间门外徘徊,似乎心下焦急,无意间视线瞥见角落里的我,宁澈怔了一下,“她为什么在这里。”
郑褚低声,“统帅有令,不允许这女人离开他身边。”
“原由。”
郑褚说,“不知。”
宁澈移开视线,“乾洲出事的消息,都有谁知道。”
“对外全面封锁消息。”郑褚说,“对内,诸位皆在这里。”
宁澈不敢妄动,他跟宁乾洲自幼一起长大,深知宁乾洲心思重。他在密室内徘徊片刻,以拳抵唇,匆匆走了出去。既然宁乾洲有意交代后事,寄重任于他,他便不能让军中在这时候大乱。更不允许有心人趁乱夺权。
我抱着双腿,深深埋首于膝间。
许是觉得我在这里太碍眼,郑褚将我带进密室套间里,密室的套间很大,进口医疗器械一应俱全,拉起了绿色的帷幔。帷幔另一端人影惶惶,军方医疗人员似乎正在全力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