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乾洲抚去我脸上的泪,“冷静点,拏云没事。他不会有事,星野需要你。”
他第一次念出“拏云”和“星野”的名字,放低他的姿态迎合我的情感需求。这仿佛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妥协和让步,用属于他的方式共情我。
他说,“你是妈妈,是母亲,要坚强。不要给敌人可乘之机,敌人有意制造混乱,会趁乱对下一个目标进行精准打击。他们下一个目标会是星野,守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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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极端恐惧痛苦中渐渐冷静下来,窒息钝痛的心脏轻轻收紧……星野……才想起来星野的存在……
我下意识看向周围,卜远游急忙将星野递给我。
星野似乎被发生的一切吓坏了,双眼胆怯呆滞,脸色煞白,双唇发紫,哆嗦不止,哭都哭不出来。
我急忙心疼地接过星野,紧紧将他搂进怀里,无声流泪,“星野……”
小家伙全身冰凉,僵硬地躲在我怀里颤抖。
宁乾洲用他的军大衣将我和星野裹住,挡住深夜的凌冽山风,他说,“你不能垮,星野还需要你的保护。拏云那边,有我陪着,他不会冷。”
我颤颤抬眸看向宁乾洲。他散发着稳定秩序感,似乎撑起了我崩塌的世界,仿佛有他在,拏云便不会有事。
给了我一丝生还的希望……
他的脖颈上被我抓的血淋淋,俊脸上也有血印子,领口散乱微开,隐约露出的胸膛上都是我发疯时指甲抓过的血痕,我将脸深深埋在星野头顶。
被军队护送下山。
宁乾洲去了医院。
前阵子为了保密治疗,他授权建立了军区医院,拏云连夜被送往那里。
而我和星野被安排在军区医院的休息室。
被保护得密不透风,却也对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无所知。
一夜未睡,吃了两次治疗心衰的药,内心煎熬得快疯掉。
次日下午,卜远游来喊我,“施小姐,可以探望拏云少爷了。”
他也第一次亲切称呼崇谦为拏云,似乎都在迁就我的情绪,怕我想不开。卜远游说,“快去看看吧。”
这个历来像是戴着面具的男人,经过多年的熟识,他似乎有了人情味儿。
我抱着星野一路狂奔,来到重症监护,两名女性医护穿着无菌防护服,陪着他。
小小的孩子孤零零躺在病床上,输着液。小脸蜡黄……
我脚步虚浮走进病房,隔着无菌玻璃墙,小心翼翼观察他。小家伙戴着氧气罩,呼吸均匀像是安静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