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涌来村里的乡亲,人们对夏红英的死不奇怪,奇怪的是从不叫夏红英一声娘的王翠芬,怎么就哭得如此深情悲凄。
没等乔荞理清心绪,刘大柱和刘小柱已带着一家子人赶了过来。
“娘怎么回事?”
刘大柱问刘二柱。
没等刘二柱发话,哭着的王翠芬指着乔荞大声说道:“是她,就是她,她拿锄头砸死了娘,人证物证都在,我们都亲眼所见!”
刘大柱一听转向乔荞,他的两眼怒视着她。
“你为什么这样做?你不想赡养我娘便罢了,为什么还要害死她?”
“大伯,不是这样的——”刘梅英冲过去解释,可是刘家兄弟怎能听得进去,刘小柱小人得势,已唤来几个侄儿要将乔荞捆绑起来扭送到派出所去。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王翠芬彻底进入刘家儿媳妇的角色,她和刘大柱媳妇等人抬起了夏红英的尸体,正抬往路边的牛车上。
刘梅英堵住了大伯一帮人。
“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娘!她没有砸死奶奶,是奶奶想打她,不小心跌倒的——”
她喊破喉咙都没有用,几个男人绑住了乔荞,刘小柱已推着娘的身子向路边走去。
乔荞低着头,任着这些人骂骂咧咧。
春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北边的天空卷起乌云,风夹着沙尘呜咽吹过。
她被人推搡着上了拖拉机,在车开动的一瞬间,她回头看到刘梅英跪在田地里哭成了泪人。
在路边不远处,崔长耿抽着烟,冷静地看着她。
不知为何,她的心不由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