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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上一筐鸡蛋,再从邻居家买了只老母鸡,乔荞去看望张凤女。
李全富碎成块的尸首已被儿子掩埋,灵堂后面只放着一个空着的棺材。
丧事没有办理之前,李家人来人往很热闹,有钱人的排场格外隆重。
乔荞进了东厢房,看到张凤女躺在炕上。
她很平静,细看,没有过多悲伤。
“姐——我来看你来了。”
乔荞握住她的手,手指碰到了那枚银镯子。
心就颤了一下。
张凤女点点头,拉她坐炕头,开了口:“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也太惨烈,我这心里真是悲痛万分啊.......”
说着拭泪,乔荞却看不到她万分悲痛在哪里。
“姐,不必难过,凶手已缉拿归案,大哥在天之灵也有了安慰。”
“也是,还能怎样,须得我操持这家业,以后,咱姊妹可得相互扶持着了。”
张凤女已掩饰不住踌躇满志,李全富打下的江山,终于名正言顺落在了她手里。
替她激动和高兴的,只有崔长耿一个人。
乔荞探出了张凤女的想法——其实不用探都清楚,今后的张凤女有钱有势,身份成了新寡,看来崔长耿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从张凤女家出来,乔荞绕进了村子。
大李庄的村头麦场,永远是村民们的首选之地。
闲了的男女老少,在麦场边的柳树下磕牙拌嘴、交头接耳——说不完的家长里短,论不完的闲言碎语。
乔荞和大家打招呼,看到刘嫂,亲热地叫她过来,说老院子种了些菠菜,让她也去拔一些吃。
刘嫂子笑眉笑眼地跟着乔荞来到了老院,两人在菜地里拔菜,乔荞知道她素来和王翠芬走得亲近,寻了话题开了口。
“刘嫂子,听说了没,张凤女已开始找下家呢。”
刘嫂子总爱听这些闲话,眼睛瞪得如牛眼,凑近乔荞问:“男人才死,丧事都没办呢,不会是真的吧?”
“我也是刚听说的,人家哪管什么丧事不丧事的,李家的家业现今都在她手中,多少的男人围着她转——我家修房的男人都说崔长耿这把刷子刷得紧呢,你呀,可千万别乱说,要是让王翠芬知道了,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