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伏的季节天将白天拉得很长。
七点钟下班太阳还在西边毒辣辣地散着火热。
姬玲玲回家,先是挑水喂猪,再给爹擦一下身子。
然后扛上锄头拿起柳筐走出家门,她得去村外的庄稼地抓紧劳作。
钻进玉米地,前日早上放在玉米根上的化肥还没有掩埋,姬玲玲拿起锄头刨起地来,密不透风的玉米地热得像蒸笼,不一会汗水打湿了她的全身。
她脱掉衬衣,只穿着一件碎花的布褂子,挽起裤腿,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了一下额头。
李忠家这七八亩地,加上姬家河的十多亩地,全凭她一个人辛勤侍弄。
婆婆成了给乔丽丽带孩子的全职保姆,当然,婆婆肯定听村里人说过这孩子是李忠的,所以格外用心,一句怨言都没有说过。
要让婆婆帮着姬玲玲做做农活,比请王母娘娘下凡都难。
只有小姑子李红红星期天放学回家可以帮帮姬玲玲。
姑嫂二人在田间无话不说,关系亲同姐妹。
太阳落得很快,酷热却未消散。
姬玲玲在田野的黄昏没有降临前刨完了四行玉米,她的腰疼得直不起来,拿起绿色的水壶喝了几口水,摸着胳膊和小腿上被玉米叶划伤的痕迹有些心疼自己。
“这都是命啊,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日才是尽头。”
她呢喃着,心头涌上酸涩,不敢多想,盼着李忠回来又害怕他回来。
姬玲玲仰起头,看太阳沉在了西边的天尽头,黄昏的灰暗渐渐弥漫在了大李庄的田野。
她想回去了,回家还得做饭,吃过饭还得洗衣,总有干不完的活,夜晚她累得趴上炕就睁不开眼睛。
正想着,听到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心说一定是兔子或者野猪,到了天黑的时候窜出来觅食。
姬玲玲从小长在农村田间,才不怕这些野物。
刚要跺脚喊一声,却见一个身影蹭一下跳了出来,没来得及细看,那人拦腰抱住了她。
“谁——放开我!你想干嘛?——我要喊人了——来人呐——”
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手上的机油味钻进了她的鼻子。
“我,不认得了吗,玲玲妹子?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