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明显的绞痛,阵阵恶心随之逼上咽喉。
他有些开不住了车子,崔长耿没有回头,出奇冷静地说:“把车停一停,你该歇会了。”
他只好停了下来。
捂着疼得钻心的腹部任汗水打湿了全身。
“长耿哥,咋回事,我肚子疼得厉害呢!”
他忍不住向崔长耿发出求救。
而对方回头看了他一眼,莫名地冷笑了一下。
“快了,一会就不疼了,你得再忍忍!”
崔长耿说着扔出烟头,烟火在风中盘旋了几下,最终落在了路下面的河中。
胡小军的整个身子蜷缩在了一起,剧烈的疼痛让他只有喘息的力气。
求生的本能让他保持着最的清醒,他挣扎着对崔长耿说道:“哥,快、快、快——送我——上,医院......”
“没用的,兄弟,医院可救不了你,你是吃了浸过毒药的猪蹄子,马上就没命了。”
崔长耿说得很平静。
胡小军瞪大了眼睛,明白了自己遭到了毒手。
“你——怎么——会?——”
“不是我,是张凤女,你得死个明白,最毒不过妇人心,你替她卖命,糟蹋了姬玲玲,人家姬玲玲早把你告到县法院去了,与其让你蹲大牢挨枪子儿,不如给你来个痛快,免得你到时胡说八道!”
崔长耿说完跳下了车。
他懒得看胡小军死前的惨状,胡小军的耳朵和鼻子里都已流出血来。
胡小军连恨张凤女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停止呼吸之前,他想起了家中的妻儿。
他想开车回去,伸出手,努力着想握住方向盘,最终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离开了人世!
崔长耿在车下吸完了一支烟。
然后象猫一样跳上了驾驶室,看都不看死在车座上的胡小军,他发动了车子。
正好是下坡的路。
路下是汹涌奔流的河水。
在车子滑向公路左则之际,崔长耿敏捷地跳下了车。
随后,他听到一声巨响,装满砖的解放大卡车一头栽进了河水中,在夜中激起万千浪花。
“活该死了你这样的走狗,敢欺负姬玲玲,今天老子也算为心爱的女人报了仇!”
他拍了拍衣服,折了一把树枝将公路上的脚印仔细扫平。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崔长耿踩着路边的草丛折转回去,找到自行车,开了锁骑了上去。
明天一早,坐等胡小军未归的张凤女将派人去三十里镇找寻他。
途中,有人会发现掉入河中的卡车。
等车打捞上来,胡小军已死成了烂泥。
有谁会在意他的死因——自己开车不小掉河里淹死的,白搭上了东风车的一辆卡车和一车好砖。
当然,依张凤女的善行,不会追究死人的责任,也不会让胡小军的家人赔偿。
——权当为他送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