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地的活索性也让王大强帮着干了,反正他和刘梅英都订了亲,只要乔婶和梅英不说啥,别人就算再编排她和王大强也无妨。
如此想着,姬玲玲扛着锄头往家里走,刚要进巷子,听到身后自行车响,回头一看却是张凤女。
姬玲玲闪一旁,将头转向院墙,摆明了不想搭理她。
张凤女却下了车,叫着她的名字开了口。
“李忠家的,这么早就下地去了啊,看不出来你还蛮勤快嘛。”
姬玲玲没有接口,头都没有回一下,急匆匆向院门走去。
“呵呵,想不到这有脸活下来却没脸见人了,那么要强为啥不去跳河?有喝敌敌畏的本事,怎么没有跳河的本事——一头裁进去别人也捞不到你,一了百了的事,省得给我们李家脸上抹黑!”
张凤女的声音尖厉地穿过巷子,像箭一样射进了姬玲玲的心房。
她哆嗦了一下。
自从医院出来后,她躲着张凤女,尽量不和她碰面。
听到她进了李忠家的院子,姬玲玲要么进了自己的屋要么出了大门。
她不是怕着张凤女——既然知道她的别有用心,既然知道她的心肠歹毒。
姬玲玲厌恶着她的嘴脸,憎恨着她所做的一切。
只是,她不想再和她正面较量。
言语的冲突没有多大作用,徒增彼此的仇恨罢了。
可是今天早晨,她没想到在狭小的巷子中碰到张凤女,更没想到张凤女非要说这些难听的话。
她以为姬玲玲怕着自己。
做了错事和丑事无脸面对着自己。
可惜,张凤女想错了。
姬玲玲前脚已跨进了门槛,听到张凤女的话将腿抽回来。
她抬起头,目光如两把利剑,迎向张凤女。
“这世间,其实死和活没啥区别!死需要勇气和决心,活着同样如此!只是有的人不明白她活着还不如去死,因为她活在世间禽兽不如、比鬼还丑,揣着一颗肮脏的心专门害人,披着一张人皮将自己装扮成了善人,象这样的人,活着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她在质问张凤女。
每一个字都象炸弹一样轰击着张凤女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