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经江湖,和这些人交手几次便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得势的小人,运气好了些,手头有几个钱,实质是肚子里揣着男盗女娼欺世盗名之流!
马小国才不把郭经理放在眼里,他从开始就知道郭经理葫芦里卖的啥药,只不过想着一心挣钱,干完工程后拿钱走人了事。
不想郭经理得寸进尺,借着电工小陈的死将他和乔荞逼上了绝境。
这不是摆明了欺人太甚吗?
砰砰砰。
马小国敲响郭经理家的院门。
郭经理的家在渭东市的东岗村,大院豪宅,气派非凡,虽然在深夜,屋内亮着灯,隐约的猜拳喝酒声从门缝里传出,让马小国想起一句话:朱门酒肉臭。
敲了好几遍,终于有人来开门,迎着明晃晃的院灯,马小国看清立在门口是郭经理的大女婿,两人以前打过照面,马小国知道这个大女婿来头不小,其父是省委某个部门的主任,大女婿在另一个土地管理部门任职。
他认出了马小国,脸上堆上笑问候:“原来是马经理大驾光临啊,幸会幸会,快进屋,今晚倒也齐全,贾经理和赫经理都在,正和我岳父商量要紧事呢。”
马小国崩着脸点点头,进了客厅,果见赫思远和贾经理围着郭经理喝酒,满屋酒香,满脸红光,三人喜洋洋地谈论着什么,一见马小国突然到来,郭经理有点愕然,打量着马小国问道:“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这么晚我不能来吗?既然他们二位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马小国来者不善者,星目透着寒光,扫向赫思远和贾经理。
郭经理盯着他的脸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笑着吩咐上茶,端起酒杯敬向马小国。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肯定能来,我的意思是这么晚了,你那边又刚出过事,明天还得和乔经理收拾回去.......刚才我还和他们商量着要给你们饯行一下,冷不丁你就来了——来得正好,咱们痛痛快快喝几杯,一来给你压压惊,二来给你道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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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经理的眼睛里溢满笑意,浓如烈酒。
“不过是死了一个人,惊不到我,该赔的钱答应赔他们了!至于道别嘛,我看还早,工程没完工,郭经理记性不好吗?”
马小国没有接酒杯,他双手插裤兜里,一只手紧攥着冰冷的扳手。
“哦,是吗?有些事看来马经理不知道——也是,你只是一个监工,用不着知道太多!该说的我都向乔经理说清楚了,看来她没来得及告诉你!不过有件事我得给你说明白,死了人可不是赔点钱就能解决的,要不是我出面,乔经理还在牢里拘着,说不定你也被抓进去了,你以为死者家属拿了钱不再闹腾是钱的功劳?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托了多少层关系送了多少钱才平息了这事!”
郭经理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杯啪一下放桌上,没立住掉地上摔得粉碎。
客厅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赫思远赶紧圆场,想要拉马小国坐下。
他一把挣脱开吼道:“胡说八道!工程差不多一年了,你一分钱不给我们,现在借着死了个电工想要撵我们走,这分明是讹我们!你以为你那点把戏我看不清楚是吧?有本事咱们找上面说理去,看看你应不应当给我们工程款,应不应当撵我们!”
郭经理发出轻蔑的冷笑,接过贾经理递过的烟深吸一口,说道:“看不出马经理真是条汉子呐,动不动吼来吼去的,你要有心思尽管找上面去说理,我没那闲功夫,我早给乔经理说过了,我也只认和我签合同的人!明天一早赫经理和贾经理接手大桥工程,但凡有人阻拦什么的,一律报警处理!”
“你敢说上面没有下拨工程款吗?这些钱你拿去做什么了?”马小国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撕开了郭经理的脸皮。
“都放在我的保险柜里,怎么,你是来打劫的还是来抄家的?我想,你不用我端茶送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