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子和姚小小也在问同样的问题。
老羊一把推开了表侄,吼道:“亏先人的东西,你爹快咽气了,快去叫大夫!”
都没有动。
姚麻子的儿女看着他爹的手在空中乱挠乱抓,看着他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屋顶,看着他小便失禁尿湿了床单,看着他的手无力垂下,看着他象搁浅在沙砾上的一条鲶鱼吐尽了腔内的最后一口气.......他们都没有动!
......
姚麻子的尸体被拉回矿山,葬礼将在矿上举办,他的坟墓也在矿山。
当然,这是姚麻子生前的决定。
在葬礼没有开始之前——也就是姚麻子的尸体刚停在灵堂,会计老羊叫来了兴海煤矿的大小头目,当着姚麻子的儿女们宣布了姚麻子的遗嘱!
“狗日的chang 妇!”姚麻子的大儿子跳了起来,抡起拳头砸向罗椿春。
“你敢!”罗椿春拍着桌子站起身,她一身素缟如一株雪中白梅。
“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叫公安!到时休怪我不讲情面——连死人的情面也不用看了!”
罗椿春声若钟鸣,一双凤眼寒气毕露。
兴海煤矿的人见惯了她平日里的低眉顺眼,没想到她今日有这般的勇气的坚定。
也是,姚麻子将煤矿交给了这个女人,不光是煤矿,还有全部的家产。
她是名正言顺的矿长!
姚麻子的大儿子早被两名壮汉拦住,他咆哮着如一头狂怒的雄狮:“我爹一定老糊涂了!遗嘱怎么可以这么写?家产怎么可以这样分?她算啥东西!她是我爹买来的一条狗!......”
罗椿春扬起了下巴,她的眼睛扫过众人,扫过二儿子和姚小小,她端起桌上的茶呷一口,轻声对老羊说道:“矿长的丧事,怎么容得下有人放肆,大哥看着处理吧!”
老羊一步步上去,对着姚麻子大儿子的脸左右开弓,几个耳光打得鞭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