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丽丽提起了包,她决定离开。
临出门她回了一下头,望着闭眼沉思的尹向荣——他半躺在床上,阳光从玻璃窗投进来照在他的脸上,他不修边幅的样子也是那么迷人,乔丽丽的心头涌上来怜悯和眷恋。
“记住了,向荣,我可以嫁给李光明也可以嫁给李忠,但我从未爱过他们,我爱的人是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等着你——哪怕等你一辈子!”
她关上了门,高跟皮鞋轻微的响声渐渐消失。
尹向荣在乔丽丽走后下了床。
他披着外衣站在屋外的廊檐下,靠着墙望着不远的矿山——那里已没有了昔日热闹的景象,听不到挖煤采矿的机器轰鸣。
眼前的院子里房门紧闭,所有的矿工都已离开,冷风在屋脊上慢过,乌鸦唱着衰败之歌......
“都过去了。”
他自言自语,将指上的烟蒂弹出去,回味着乔丽丽的话,突然厌恶起了自己——对一个女人有什么留恋的,她不过是和自己逢场作戏罢了。
那些夜里的情话、芦苇丛里的缠绵,不过是罗椿春和他寂寞时的互慰,也许她对另一个男人做着一样的把戏说着一样的情话。
司马翀亲口说过,罗椿春与他交往已久。
或许,正如乔丽丽所说:在风月场中混迹过的女人不会将男人当作回事,尹向荣不过是他寂寞时的消遣和愉悦,她爱过他,不过是爱过夜晚的一轮圆月、一场活生艳香的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