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头扔下了铁棍,掐着牛氏的喉咙问她金银的来路。
牛氏不敢说假,一五一十供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盐商买来的良家闺女,刻意渲染了悲惨身世,牛大头虽然一介莽夫,但多少有些同情和怜悯。
他放过了牛氏,将金银收缴私藏起来,一直到大儿子牦牛长大成人,他才说出了藏匿的位置。
犏牛生下长到三岁,牛氏才发现自己生了个傻儿子。
她觉得这是报应——对牛大头的报应,牛大头要将犏牛扔到山林里去,牛氏哪能舍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血,以死相抵,保住了犏牛的小命。
牛氏渐老,她盼着牛大头快死,她对牛大头的恨深入骨髓,日日夜夜地诅咒,相信总有一天会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从满头青丝到白发染霜,牛氏在年老色衰时等来了牛大头的死亡。
灵堂里烛火摇曳,挽联高悬。
牛氏在夜深人静时打开棺椁,她拉出牛大头的尸体,放进去准备好的麻袋,麻袋装满砾石,牛氏盖好棺椁,将尸体拖进后院的窑洞。
用盐水腌渍七天七夜,再用花椒水浸泡七天七夜,最后用刺柏叶熏了七天七夜。
望着吊在窑顶的牛大头的干尸,牛氏得意于自己的杰作,她在牛大头的淫威下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过日子了......
天在深夜飘起了大雪。
牛氏撑着油灯来到了窑洞门口,她屏息敛气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好一会儿听不到里面的响动。
“怕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