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看炕上的竹席,一床破烂肮脏不堪的被子打满了补丁。
而就是这一床肮脏的被子,她每晚要和一个痴傻如兽的男人共枕而睡。
她情愿自己没有了嗅觉,如此不用再闻到犏牛身上逼人的恶臭;她情愿自己瞎了双眼,如此不用再看到犏牛那张可怕的脸;她情愿自己不会发声,成了哑巴,如此不会惨叫不断激怒犏牛带来更大的暴虐.......
她情愿那一夜在窑洞里死去,如此不再承受活着的痛苦。
痛苦是立体的,是尖锐的,是刻骨的,既折磨着她的肉体也折磨着她的心灵......
“谁让你嚎的!”
一声断喝,窗户外晃动着牛氏的身影。
她来查看乔荞的动静,不想听到屋里嘤嘤的啜泣。
会哭,证明这婆娘还没有死心,还有逃跑的可能,更不会死心塌地和自己的儿子过日子。
窑洞里的恐吓看来没起多大作用,只有下了狠心打骂和凌辱才能让乔荞屈服。
乔荞用手堵住了嘴。
牛氏已开了锁走进屋子。
她的拐杖伸了过来,狠狠地朝乔荞胸口捅了一下,眼睛迸出火来。
“你都躺在炕上十天了,天天拿你当王母娘娘伺候着,你哭给谁看?”
边说边抡起拐杖,重重打在她的肩上。
乔荞咬着牙,她不敢顶撞,她怕自己再被绑到后院的窑洞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