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松林,爬上山岭,再翻过一道梁,已能看到牛窝堡子最高处的人家的灯火。
他熟悉山里的每一条路,知道那条道是捷径,他在天黑透之后抵达自己家的院门口,依照牛氏的交待学猫头鹰叫了几声。
牛氏给他开了门。
“她在屋里头,小红和小兰我打发走了,放心去吧。”
牛氏胸有成竹说道,她才不怕乔荞反抗呢,今晚她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去管她的死活,假如这一次她怀不上牛家男人的种,那么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牛氏怎么能忍心自己的大儿子打光棍,话又说回来,是乔荞害死了桃花,她有义务和责任安慰牦牛!
牦牛在西厢房门口站了几秒钟,他试着推了推门。
门并没上锁,一推开了。
这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但狂喜之下容不得多想,他走近了炕头,看到炕上的女人安静地躺着。
他跳上了炕,灵巧得如同一只黑豹。
一切,顺理成章。
一切,妙不可言。
后半夜,鸡叫了第三遍,牦牛醒过来穿上了衣服。
他有些奇怪乔荞没有反抗,整个过程她如同朽木。
“你最好管住你的嘴!”
他穿上鞋子临离开时说了一句话。
——唯一的一句话!
从西厢房出来他敲了敲堂屋的窗棂,牛氏从屋门里闪出来,拿拐杖打了一下他的腿。
“咋回事,没听到她哭闹,我担心你掐死了她。”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她好像知道我要来一样,死气沉沉的......”
牦牛说着嘿嘿笑出了声,牛氏跟着笑起来。
“她知道更好,到底是怕死的——想要活下去就得听我们的,花钱买来的牲口也要犁地种庄稼,何况她是个大活人!”
牛氏絮絮叨叨低声骂着,送牦牛出了院门。
她锁上锁子,朝着西厢房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