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为心声,罗椿春听着他的话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她还真没看出来姚海军有这脏腑。
“你们考虑事欠周全,做事不能凭意气,弄死他出了人命案子谁来担当?难不成让关了煤矿?他是老职工,手底下有几个兄弟帮衬着,在矿工中有些威望,不管你明里暗里报复陈安才,纸里能包住火吗?弄不好岂不惹火上身!”
罗椿春的话里柔中带刚,她的眼睛盯在姚海军的脸上,表达出一种柔弱的无奈和女人的可怜,果然,姚海军的心里生出了别的情愫——他觉得错不在罗椿春,或者说错不一定在陈安才,开除陈安才一定是罗椿春的不得不的决定,他怎么忍心刁难罗椿春,眼看她快成了自己的女人。
姚海军刚要说什么,姚小小跳了起来。
“全是废话!全是放屁!这是我们姚家的煤矿,在我们自己的矿上打伤了姚家的后人,却睁着眼让打人的人跑了,真是荒唐至极啊!我就不信陈安才正当防卫敢打断我二哥的腿,我爹要是活着,非宰了他不可!这样的人渣我是不会放过他,走,我们现在就去公安局,不把他判个十年八年的,我就不是姓姚的!”
姚小小义愤填膺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怕,脸上的横肉崩得紧紧的,好似一不小心要崩裂一样。
老羊接口说道:“一定去找公安,将陈安才关进去才好,不然怎么堵住众人的嘴,以后姚家的后人还敢管理这煤矿吗?”
罗椿春抽着烟没答腔,她在等姚海军说话,她不想和姚小小硬碰硬,不是她怕姚小小这个丑妮子,而是她觉得没有必要和她较劲。
姚海军清了一下嗓子:“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得往深里想,也得往前想,陈安才是开除了,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的家还在,他肯定回家了,他家里还有老的小的,咱们得找他算算账!还有,光想着找公安有啥用?兴师动众的,这不是撩起p股让别人看吗?不是出自己的丑吗?就算把陈安才抓起来又如何?老二的腿还能和以前一样吗?弄不好引火烧身,把煤矿给关了,你们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
屋子里安静下来。
显然姚海军的话起了作用,确切说戳到要害处,老羊和姚小小都明白他在指什么,兴海煤矿的矿井里还有二十来个智障工人在干活,惹急了陈安才,他能不捅破这篓子吗?
罗椿春吐出一口烟雾,她很满意姚海军的说辞。
老羊的二郎腿放了下来,他对姚小小说道:“你大哥说得有理,咱得从大局着想,为兴海煤矿着想,切不可因小失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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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因小失大?不就是怕上面查出来私招残疾人作矿工的事吗?谁揽的皇榜谁去承担,我只管我二哥的腿子,他腿断了,治好也成了瘸子,以后怎么办?二嫂子和侄子怎么办?总不能眼见他们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