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羊万分庆幸自己没有被卷进去,他回忆当初,清楚地记得姚麻子并没有让他参与陷害同达煤矿的勾当,看来姚麻子远比他想像的狡诈,表面对老羊称兄道弟,背地里却防着他。
姚麻子在临终前才不得不盘托出对罗椿春留下遗嘱的大概原因,叮嘱老羊不要放过罗椿春,寻找合适的机会把姚家的财产重新夺回来。
亏得那时没有参与,不然现在已身在监牢里了!
老羊也在苦苦追问翻案的理由,也费尽心思打听案子的详细情况,可是没有人说得清翻案的真实原因,他觉得是天意,姚麻子当初花钱买罗椿春这样的红尘女子,注定了他会在阴沟里翻船。
现在,老羊要做的是明哲保身,反正他已把财务账目做了交待,接手的是姚小小,姚小小到底年轻,遇到大事惊慌了几天,后来拿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也许她还心存侥幸,觉得她爹死了,罗椿春被逮捕,仿佛这些事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但,老羊知道,这和兴海煤矿有直接关系,并且,关系重大,关系到煤矿的存亡!
“要不,大侄女,趁着公安没找上门,咱们把矿工们的工资给结了,一来稳住人心,二来也给他们有个交待。”
老羊试探着姚小小的口气,他不想因为自己是大管家的身份给自己带来太多的麻烦。
姚小小从嘴里抽出笔杆,翻着眼球想了想,很不乐意地说道:“发工资可以,这帮人拿了钱跑了咋办?谁下井挖煤?谁拉煤卸煤?“
老羊心里嘲讽:都啥时候了,你还想着人家留在矿上干活啊——树倒猢狲散,眼见着都快关门歇菜了!
嘴里却劝道:“大侄女,咱这也是恪守职责,算是对兴海煤矿做点贡献,万一上面查下来,最起码你和我没有失职,你说对不对?”
姚小小觉得有道理,她决定去周府县城的银行取现金,刚想着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鞋子,听到厂院里汽车喇叭响,她和老羊慌忙起身,两人伸着脑袋从窗户望过去,只见一辆白色的汽车停在院中央,上面先是下来两个衣冠楚楚的男子,绕到车前一侧打开门,小心搀扶着一位富态的中年男人下了车,他扶了扶金边眼镜,扫视着兴海煤矿的厂院,目光冷峻象一个戴着面具的机器人。
“是谁?”姚小小紧张得声音发颤。
老羊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回过神来:“矿务局张局长!——你大哥打伤的那个张局长!——专门管煤矿的张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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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小还要问什么,院子里的传来张局长的声音:“谁是主事的?过来我有话要说。”
老羊不得不迎出去,他恭谨地去握张局长的手,对方纹丝不动,只对他点了点头。
“张局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羊万福,兴海煤矿的财务会计。”
老羊小心提示张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