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丽丽第三次会见张局长的过程是海水涨潮的过程。
潮水先是从周日下午四点半的周府桥头缓缓涨起,漫过位于东街一家酒楼的包厢,几道精致的小菜,一瓶窖香陈酿,乔丽丽和张局长举杯对饮,两人在潮水的汹涌中来到了张局长郊外的私宅......
容不得多说一句话,也不用多说一句话。潮水卷起狂浪,将这对男女拍翻在了床上。
潮水毫不留情地吞没他们,任他们在浪尖涛底拼死挣扎......
最后,潮水退去,露出疲惫的沙滩,沙滩上躺着意犹未尽的张局长、躺着醉眼迷离的乔丽丽,他们回味着潮水的疯涨,也回味着潮水的每一个波浪,两人都在潮水退去的空旷沙滩上恢复了清醒,各怀心事地等待着对方开口。
“我一会儿要回去,儿子晚上要吃奶。”乔丽丽翻了一下身搂着张局长的脖子说道。
“那我呢?你就这么狠心丢下我啊。”张局长嗅着她发里的味道,心里比较着乔丽丽和别的女人。
“日子长着呢,急什么,只要你有心把我留在同达煤矿,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怕吃不到我这颗长在嘴边的果子吗?”
乔丽丽娇滴滴的声音吐气如丝,两条莲藕一样的胳膊箍得紧紧的,张局长的呼吸有些急促,涨红了脸说道:“心可真大,敢越过你公公和男人独占了何家的煤矿,你也不想想后果如何。”
乔丽丽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松开张局长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胸上,柔声说道:“我不是心大,我是理所应当,谁让他们何家有幸娶了我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媳妇,还给他们生了一个传宗接代的后人,我可不是独占,我儿子的姓冠着何志东的姓!”
“后果呢?”张局长问得有些奇怪。
乔丽丽糊涂起来,爬起身子盯着他的眼睛,戳了一下他的鼻梁说:“什么后果不后果的,我还亏了他们不成,煤矿还是何家的煤矿,又成不了我乔丽丽的。”
张局笑长起来,搂紧了乔丽丽,半是叹息半是安慰道:“说你聪明吧你是真聪明,说你笨吧你是真笨,说你心大吧,你也不过是妇人之心,我问你后果你也想不来——怕是不敢往大想!同达煤矿解封后可不是原来的同达煤矿,为了补偿何志东的损失,政府决定把兴海煤矿一并纳入同达煤矿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