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竖起三个指头。
“也太贵了,能在你这店里住三四个晚上呢。”牦牛一脸不悦,看店主摆手的样子,只好从怀里掏钱换了那根迷魂香......
牦牛布置稳当,自去医院伺候牛氏。
牛氏左等右等不见牦牛回来,心里起了疑心,眼见着犏牛一死,家里多出鳏夫新寡,牦牛眼馋着乔荞,万一做出丑事岂不让人笑话,不如撮合他们成夫妻,也算顺理成章的好事,乔荞是牛氏花钱买来的儿媳,由不得她作主,肥水不流外田,牛家的媳妇仍在牛家!
只是犏牛去世刚过头七,按理说也得服孝三年,不然给牛窝堡子的人怎么交待?给牛家的列祖列宗怎么交待?
正乱糟糟想着心事,病房门推开牦牛提着黑陶罐走进来。
“娘,让你久等了,镇上吃饭的人不少,找了两家饭馆才吃到饭——”
“老二媳妇呢?你送到旅馆了吗?”牛氏打断牦牛的解释,伸长脖子狐疑地打量他。
牦牛赶紧回答:“送回去了,给店主特意交待过了,让他锁了院门不做其他人的生意,他答应过会盯着老二媳妇。”
牛氏一听放下心来,一边收拾吃饭一边细问情况,听到牦牛说给店主花了不少钱又不高兴起来,牦牛劝解道:“留在家中你担心小兰和她合不来,怕小兰盘算他们娘俩,带镇上你又怕花钱,万一跑掉了哪头轻哪头重?——现在比不得从前,政策紧得很,上回我到镇上听说抓了好几个人贩子,毛有德两口都被抓了呢!”
牛氏一听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贩卖人口和收买人口都是国家不容许的,亏得乔荞生下了牛仙宝,不然没有了治服她的法器,要不是牛仙宝扯着乔荞的心,只怕这婆娘早跳起来把牛氏一家一锅端了!
伺候完牛氏吃饭,娘俩又说了一阵闲话,晚间两排住院的平房没有几个人,究其原因是镇上的医院建起来不到三年,看病住院的人极少,毛家梁镇虽然繁华,毕竟在大山深处,人们对西医治疗半信半疑,又觉得住院花钱不划算,宁可到外面的私人诊所和中医堂看病,也不愿意来医院求诊。
如此,牛氏和牦牛倒落了个清静。
牛氏睡得早,白天打了吊针,药里有一定量的镇定剂,到了晚间咳嗽不似往日厉害,睡得踏实了些,牦牛就等她睡去,听到牛氏打起呼噜翻身下床,开了病房门见医院的大铁门上锁,使出力气一个鹞子翻身已出了医院。
一路奔至北街巷尾,还不到子夜,客栈门楣上亮着一个寒星似的路灯,他上前推门,门虚掩着,进到偏房看到玻璃窗边坐着店主,戴着一副老式水晶眼镜仔细拨着算盘珠子。
“快把后院的门打开!”牦牛急不可耐,边说边用手势比划着催促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