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没有合适的模子,最后做出来的冻米糖形状不太好,但味道却是一绝。
陆玉珠吃得小嘴鼓鼓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像一只因为食物而满足的小仓鼠。
看着闺女可爱的样子,季云霜觉得嘴里的冻米糖更香甜了,心里也再次升起了一种养宠物的满足感。
干粮准备好,第二天一早,陆寅珩便带着大家赶路。
马兰跟在后面,不时阴毒地看一眼前面的陆寅珩与季云霜。
陆学文狠狠掐了她一把,压低声音道:“快去, 再忍几天,等出了这一段路就解决了他们,你就不需要再做小伏低了。”
马氏想着谋夺了陆寅珩一家的家财,还有季云霜制糖方子后的好日子,脸上的阴霾渐去, 满脸讨好地追了上去,“祁娃 ,累不累?来婶婶背你。”
陆宴祁冷冷瞥了她一眼,避开她道:“不累,我自己走。”
马氏心里大骂狗杂种,脸上却是笑得跟一朵花样,“ 你才生了大病,怎么可能不累?行了,你就别硬撑了,来婶婶背你。”
陆宴祁脸色更冷,“我病已经好了。”说完,他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到了父亲跟前。
马兰心里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狗东西,转头去讨好季云霜。
季云霜挑眉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今天吃错药了?”
马兰被她那双清亮的眼神看得一窒,有种所有的阴谋都逃不过她眼睛的错觉。
她好险才克制住心底的尖叫,情真意切道:“堂弟媳妇,我晓得我家公婆前头做得有些事对不起你们家。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们到底是亲人,何必为了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生嫌隙?
如今逃荒路上,我们当守望相助,共同进退才是。 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让以前那些事过去算了吧!我们以后好好相处。”
她说着,又一脸堆笑地看向陆玉珠道: “珠丫头,来婶婶背好不好? ”
陆玉珠紧紧地拽着娘亲的手,还朝着她怀缩了缩,“不要, 我自己走。”
马兰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正要再说点什么, 陆天虎一下从后面冲了过来。
他愤愤地瞪了陆玉珠一眼,大声嚷嚷道:“娘,你背那短命的丫头片子做啥?背我!我脚疼。”
看着季云霜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马兰没好气地拍了儿子脑袋一巴掌,骂道:“背什么背, 瞎胡说什么呢?自己走去。”
陆天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个坏女人,你自己说那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后边赶过来的陆学文一把捂住了嘴巴,他凶道:“瞎胡说什么?再瞎胡说把你丢山里去喂狼。”
陆天虎平日里被全家上下宠惯了,并不怕父亲的威胁。
相反,今天被母亲打了一巴掌,还被父亲凶,他觉得这是他长这么大,受到最大的委屈,哪里肯依,当下便撒泼打滚闹了起来。
刘氏并不知道夫妻二人的计划。
见大媳妇 没脸没皮地去季云霜面前讨好,她心里已经很不快了。
这会儿见夫妻二人还为了陆家那丫头片子凶自家的宝贝大孙子,顿时跑过来护着大孙子道:“马氏,你脑壳坏了?孩子脚痛你背背他怎么了?自己亲生的不疼,去讨好那下贱——”
她嘴里那句下贱货还被骂完,就被季云霜踩了一脚,顿时,整个山谷都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啊!”
刘氏一下子摔到在地, 抱着脚又叫又骂道: “你个贱人,你敢踩我, 看我不杀了你!”
“嘴巴放干净点,再狗嘴吐不出象牙,小心你另一只猪脚。”
季云霜说完,弯腰,一把将女儿抱起来,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