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失重让网里的人根本没机会调整姿势就落了下去,一个砸在一个身上,没有摔死的也被摔断了骨头。
瞬间便多了好几个不能继续厮杀的伤员。
机关确实厉害,可是机关不会分辨敌友,南越的兵也被一同兜了进去。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么拙劣吗?
两波陷阱死伤不少,立马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
“这里有不少陷阱,兄弟们小心!”有人高呼提醒。
厮杀的声音弱了下来,楚军尽可能把注意力放到了脚下。
只是山林里地势坑洼,老树根盘根错节,乱石嶙峋杂草丛生,没有一处是平坦的。这样的地势要掩盖机关的痕迹简直是轻而易举。
南越的兵头子虽然还在奋力拼杀,但面上却是一片铁青。
面具男并没有参与战斗,这个兵头子应该是他们的最高领袖了。
所以楚承南格外注意他的动静。
南越兵的气焰忽然就低迷了,挥剑的速度都缓了下来。
周围还有机关不停地被触发,哀嚎之声此起彼伏。
兵头子忍不住爆了粗口!
楚承南看他的样子,心里忽然就有些明白了。南越兵也不知道这山林里机关密布。
这哪里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招,这简直是无差别攻击。
南越兵在面具男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男人讥笑出声,眼里是看透一切的清明,他对着兵头子说:“看来,你们都是弃卒啊……”
兵头子也意识到了问题,持剑的手没有半分放松,但眼神却没了刚才的坚毅。
“他都不把你们当人,你们又何必为他卖命,指望他带领你们夺回南越吗?还是指望他扶正八王爷为王?”楚承南字字铿锵。
战场上最能令将士们心死的,就是被视为弃卒,他们可以为国战死轰轰烈烈,但绝不能被视为草芥,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是有家有室的人,谁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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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头子沉沉呼出一口气,再次提剑朝着楚承南刺了过去。
楚承南很轻易便躲开了利剑,两人不咸不淡地过了几招,楚承南趁机扣住了兵头子的手肘将其按倒:“就凭你们南越人的身手,能打得过楚军?”
兵头子心里明白,硬拼的赢面很低。
他顺着楚承南的力道旋身,摆脱了楚承南的控制。
两人又过了几招。
楚承南的长剑又驾到了他的脖子上:“你们人数确实比较多,但南越的兵马安逸了太多年,根本不堪一击,又何必以死相拼,就为了一个外人?!”
外人?
兵头子再次重重叹了口气,他今日的任务是拖延时间,缠住楚军不让他们营救北狄的人马,直到北狄人困死在深山里。
南越人更熟悉这里的地势,如果只是拖延时间兴许是可以的。
可是他没想到,那么多的南岳兵竟然也折在了陷阱里,他们之前根本不知道陷阱的位置!主将当真是在送他们去死啊!为了绞杀楚军,他不惜让南越仅存的兵力陪葬!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当一个人的信念出现裂缝,他便不再是威胁。
两人手上动作不停,力道却在层层削弱。
楚承南再次凑近兵头子,他用极小的声音问:“戴面具的男人……在哪里?”
他的目光如炬,坚定无比地瞪着面前的敌人,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拧断对方的脖子。
兵头子知道,除非楚承南想让他活,否则他必死。他迟迟没有下杀手,就是为了套出面具男人的信息吗?
那个男人让他和他的兄弟们成了陪葬,他还有维护他的必要吗?
兵头子咧开嘴大笑,他早就受了内伤,牙缝中都是血红:“楚国的摄政王向来运筹帷幄,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
楚承南眯缝起了眼睛,手里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兵头子借着招式也凑到了他的耳边:“外人的死活,老子不想管!但是你们楚国与我南越之仇不共戴天,还有那北狄,也是你们楚国的走狗,我不会让你们好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