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初夏,麦子已经接穗,放眼望去密匝匝的麦穗硕大喜人。
可顾喜喜从第一块地经过,走了很远,竟没看见自家任何一名雇工。
算起来今日该例行除草的,怎么这会儿人都不在?
顾喜喜相信雇工们不会偷懒,想到可能出了什么事,便加快脚步向前寻去。
走了一会儿便听见有吵闹声自麦田深处传来。
“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顾喜喜真是太奸了,教你们这么坑我!把那装肥水的桶子放地头上,故意让我拿去浇地,就是为了害我!”
听声音是顾二爷无疑了。
一名年轻的雇工反唇相讥,“拿去浇地?您老明明是偷的吧。”
“每次趁我们吃饭上茅厕,您问都不问一声,提着桶就跑了!”
“小偷找丢东西的人问罪,如此怪事,还真叫我们开了眼!”
顾二爷恼羞成怒,“你说谁小偷呢,有本事你报官,让官府抓我呀!”
“我浇了个把月,可你们看现在结的麦穗!凭啥顾喜喜的麦穗长的又多,又大!我的麦穗干瘪又小,还不如往年我用自己渥的粪肥!”
“这证据还不够明显的吗,那桶里定是你们故意糊弄我的,顾喜喜种粮的秘方就没在里面!”
“我这次被你们坑惨了,我还想上公堂喊冤呢,顾喜喜连自己本家的二爷爷都暗算坑害,她必须给我说法!”
顾喜喜叹了口气,走进麦地,“二爷爷想要什么说法?”
本以为此行只是随便走一趟,没想到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了。
乍听见顾喜喜的声音,顾二爷吓了一跳,气焰暂且减退了少许。
顾喜喜垂眸看见地上一片被踩倒的麦子,神情瞬时冷下来。
“老陈,这些都是顾二爷干的吗?”
陈大富走过来,“亲眼所见。”
其他雇工也说,“我们方才听见声音赶过来,就看见这老东西疯狗似的又踩又踹,还用手薅麦穗,”
“要不是被我拦下,不知还要被他糟践多少!”
顾喜喜道,“这块是老陈认下的地,记下共多少株麦子,夏收之后,老陈分成的损失,由我个人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