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你看看那个人你熟悉吗?”
李沐言看向宴清寒指的方向,那人竟是昔日的刘侍夫刘睿涵。李沐言不由得想起自己想赐死他,还是宴清寒为他求的情。
那刘睿涵一改往日趾高气昂的模样,穿着教坊司小倌们统一的轻纱服饰,全身只着这一件黄色长衫,腰间系着腰带,胸前袒露出大片春光,下边从大腿根部开叉到脚踝,几乎已经算是衣不蔽体遮不住什么,说不出的放浪形骸,现下看着倒是一点也看不出大家公子的样子。
以前他有多看不上洛芙蕖,现如今他就应该有多看不上自己,不过他比洛芙蕖还低下,洛芙蕖当日刚卖初夜就被李沐言买下。刘睿涵是罪奴,而且送来教坊司时已经被破了身子又打过胎便不值钱了,只不过是因为以前曾是大家公子才混了个三等小倌,不然就是随便花点钱就能让人玩的四等了。
他此刻正坐在一个恩客的大腿上搂着那人的脖颈喂人家喝酒呢。
“我看,还不如当初就给他赐死,他倒是很享受在这的生活。”
李沐言看着这个人就来气,本来就看不上,又喜欢搬弄是非,到最后想谋害皇嗣不说还让下人破了身子,就这样的人死千百次都不足惜。
宴清寒看着没有说话,他也在想让他这样的苟活着是对是错?这真的是刘睿涵想要的吗?
看着刘睿涵就在教坊司一楼主厅人来人往的地方就被人上下其手,他到底曾经是个世家公子脸上给恩客陪着笑,这手却偶尔拽拽自己轻薄的衣衫,很怕自己的下面被其他人看到。
突然,刘睿涵从那人身上跳下来,转而抓住路过之人的衣袖。
“母亲,母亲,救救我。”
被拽住之人正是刑部尚书刘大人,刘大人看到以前家里被宠坏了的儿子刘睿涵也是一时震惊,她知道自己的儿子犯了错被罚贬到了教坊司,但是这是陛下亲贬,谁敢将人赎出来,而且儿子见罪于陛下,自己都害怕被儿子牵连呢,反正也救不了了就当没养过,还盘算着要不要将次子送进宫呢。
可这如今竟然到自己面前丢人现眼来了。
“哪里来的小倌,居然胡乱认亲戚,你认错人了。”
一旁的兵部侍郎王大人内心偷笑着,她们家一直都被刘家压一头,但如今他的儿子已成了罪奴,而自己的儿子贵为陛下的侍君,想一想就解气。
刘大人将袖子一甩竟是给刘睿涵掀了一个跟头,刘睿涵哪肯就这么离开,在地上抓着刘大人的衣摆不放手。刘大人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看向这边顿觉没脸,突然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过。
“涵儿,你随我来。”
刘大人将刘睿涵扶起将他引向二楼包间,之前刘睿涵的恩客不满他忽然离去,过来要将人要回。刘大人直接抛了银票过去,那人便不再说些什么。
到了包间,刘大人将儿子按在床上,拽下刘睿涵腰间的腰带,刘睿涵懵了,以为母亲要对他行苟且之事,却没想到刘大人是打算用这腰带勒死他。
“涵儿,你去吧,你活着也是受罪,让母亲帮你解脱了吧。”
刘大人嫌有个儿子在教坊司丢人,丢列祖列宗的脸,还不如亲手结果了这个孽子。
“母亲,不要,我是你的儿子啊,啊~”
就在刘睿涵觉得自己要没了的时候,宴清寒一脚踢开包间的门,打开折扇一扇。
“这位兄台,你这玩的是否太野了?那公子都快背过气去了。”
“关你什么事!去一边玩去!”
“不巧,我点了这位公子,请阁下离开。”
宴清寒当仁不让,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跟我抢人?”
宴清寒都没想到有一天他能在教坊司跟朝廷命官抢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