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之中,火车宛如一条黑色巨龙,在旷野间向前行驶。
整整一天的时间里,列车一路疾驰,行程上千公里,已然驶出了北方太吾行省的地界。
这里的温度明显更加温暖宜人,比起衫县的寒冬,要舒适得多。
原本广袤无垠、人迹罕至的荒野与林野逐渐从视野中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富足的景象,肥沃的农田错落有致,清澈的湖泊星罗棋布,美不胜收。
然而,到了午夜时分,火车又驶入了一片荒僻之地,这里是新夏的中部省份。
新夏这个国家幅员辽阔,各地景色截然不同。
北方的寒冷荒凉、南方的美丽富饶、中部的荒僻大漠,都在这一天的行程中一一掠过。
月亮高悬在空中,透过薄薄的云彩,洒下银白的光辉。
行驶的列车穿梭在夜晚的旷野间,为这片土地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美感。
许多列车上的旅人静静地伫立在车窗前,凝望着这片土地,眼中满是对家的思念。
“你是说,那片灰雾中的世界里,存在一种超自然的类人生物,你把它们称作‘诡’,它们不仅能够像人类一样思考,甚至在外观和行为上与人类毫无二致?”
杜康峻坐在三号车厢内的书桌前,手中的笔不停挥动,洋洋洒洒地记录了数万字,他的牛皮纸笔记本已经用去了一大半,所剩纸张寥寥无几。
他有些懊悔,这次前往五河联盟去见几位老朋友,没带太多行李,要是笔记本不够用,可就太遗憾了。
赵休见状,贴心地拿来了录音笔,将教授关心的内容都记录下来。
“赵休小友,多亏你了,我本想着只是去见几个朋友,就没带太多东西,不然笔记本不够用,可就麻烦了。”杜康峻年近七旬,此时已接近午夜十二点,这位老教授与赵休攀谈了整整一天,却丝毫不见疲惫之态。
一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他就像年轻人一样充满活力,果真是一位终身热爱学习的老人。
以他的身份安度晚年绰绰有余,却依然奔波在这片土地上,甚至去塔下那片苦寒之地生活了15年。
或许,有追求的人,内心天生就富足充盈。
赵休暗自摇了摇头,回想起自己曾经追求的不过是生存和金钱,如今看来,那些追求显得如此单薄。
在拥有了贺凤鸣的脸面之后,他所有的追求一下都失去了意义,因为那些实在唾手可得,甚至不值得去诉说。
现在的他,仿佛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甚至连杀人牟利都算不上是一种追求,自己就像一只仅凭本能行事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