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太妃笑着招招手:“好孩子,快,来这边坐。”
她细细看着沈泽兰,只见她虽然头发凌乱,略显狼狈,可依然光彩夺目,楚楚动人。殿选那日她就对沈泽兰印象深刻,如今见了,更是亲切。她自知今日之事,沈泽兰借了自己的由头,可也不当面拆穿。
“你怎知哀家快过生辰了。也难为你有这孝心,帮哀家采来这么好看的黄梅。倒是连累你受惊了。”
沈泽兰乖顺地向前,帮她敲着腿:“太妃说哪里话。前几日,就听淑妃,贤妃说起,给您老人家准备生辰礼。我琢磨着太妃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刚巧下了场雪,臣妾就想着借花献佛,讨个巧。”
俞太妃笑着,一语双关:“你倒是个会讨巧的。”
说完她又看了眼一旁伺候着的筎月:“哀家不明白,皇后掌管六宫,刚刚你不寻她帮助,反来到我这冷清的地方。”
筎月低首回道:“奴婢计算过脚程,从南园到皇后宫中,再前往慎刑司,路程太远。想到太妃一贯仁善,就冒昧前来打扰。”
俞太妃点头:“也是你们运道好,今天刚巧旻儿过来。不然真到慎刑司走一趟,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谢家好歹也是簪缨世家,咋养出这样骄纵的女儿。说起脾性,倒真有几分像自己的姑母,这手段嘛,那就差太多了........”
沈泽兰早就听说谢太后厉害。她有多狠呢,老皇帝景仁帝刚去世,就下令所有无所出的妃嫔殉葬。她们中间小的才十几岁,有的才见过先皇几次,自然又哭又闹。幸亏当今皇上仁慈,认为殉葬太过残忍,取消了太后的懿旨。
太后明面上不敢违抗,暗地里各种手段磋磨着旧日情敌。还活着的宫妃不过是苟延残喘。两位太妃看似地位尊崇,实则太后只要一有不高兴,就让宫人们把她们喊过去。说是找她们聊天,不过是换着法子折腾人。
太妃这般安抚自己,自然不是真的因为她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