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弄着棋盘,墨黑的头发散着,露出侧脸的轮廓,更显得鼻高眼深,如同雕刻。灯花之下,有种侬丽的妖魅。
刚一近身,沈泽兰就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这才想起最近宫宴众多。只是不知道殿下为何竟喝了这么多。小心的拈起棋子,接连两局,都输的略显难看。
赵君临若有所思地看向她:“朕知道你的本事,不必藏着掖着,朕不是输不起的人......”
沈泽兰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殿下何意?”
赵君临扬扬眉:“朕房内的棋局是你动的吧。”
沈泽兰这才想到侍寝那日自己头晕脑花,竟忘记了将棋局复原。:“都是臣妾一时贪玩,还望殿下恕罪。”
赵君临眉头微皱:“什么罪不罪的。” “要是真想谢罪的话,就拿出真本事来。” ,“再来”。
说着让人重新摆好棋盘。
这一次,赵君临一改之前的稳健,步步紧逼。沈泽兰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终究还是惜败。 “再来。”
沈泽兰自小聪颖,连下三盘,对于赵君临的棋路已经有所熟悉。这次对垒,两人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总算下成了平局。
她嘘了口气:“殿下高才,臣妾自愧不如。”
赵君临神色复杂,沉吟片刻说道:“朕从小得从名师,得尽天时地利人和。你能和朕下成平局,足见造诣非浅。若你有朕的机缘,我亦不是对手。”
“如此说来,是我输了......”
沈泽兰心惊肉跳,手指轻拢:“殿下说笑了,臣妾只是侥幸。”
赵君临眸色深沉:“在朕面前,不必自谦。”
“朕素来不喜愚笨之人。更不信奉庸蠹们那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辞.。女子有才华,没必要藏着掖着,只有那些没用的男人才会害怕女子强过自己。”
沈泽兰没想到赵君临会说这样一番话,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低声应道:“是。”
看着沈泽兰这般循规蹈矩,他似乎又不满起来:
“在朕面前,用不着端着。朕十二岁就在兵营历练,跋山涉水,经风历雨,和兵士们一起同吃同住。什么苦没吃过,什么人没见过,最烦女子矫揉造作婆婆妈妈。朕也不是昏君,听不得真话,没那么容易就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