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出那日的隐情,秦臻却又犹豫起来。苏菀美而近妖,惯会蛊惑人心,这样的红颜祸水留在皇上身边,真不是什么好事。这好不容易送走了,自己可不能这个时候犯糊涂。
长痛不如短痛,时间长了,皇上终会忘了她的。于是马上改口道:“薄情寡义之人,皇上还是忘了吧。”
赵君临叹息一声:“秦臻,你不懂的。”说着摆摆手,让他出去。
寝殿内黑沉沉的,周围一片静寂。赵君临醉醺醺的,头脑却越发清醒。往日越甜蜜,今日就显得越凄凉。在他最难过最伤心的时刻,他多么希望她在。
他留不住人,却也放不下。
他也曾有过执念,将她硬扣在这深宫大院里面,日夜陪伴自己。可他爱她,一个人真爱另一个人,就会愿意成全。愿意尊重。愿意让她更好更开心,飞向更高更远的天空。
往后这暗沉沉的路,只剩他一人在走了......
自从皇后殡去,赵君临每日面色阴沉,浑身戾气,就像随时要咆哮地雄狮一般,大刀阔斧,接连料理了数十位贪官。桩桩件件,证据确凿,受到牵连的更是不计其数,菜市口上堆满是人头。
一时之间,群臣们战战兢兢,就怕皇上突然发疯。
因被处置的贪官里面,有几位暗地里是为谢家做事的,这让两位国舅也乱了阵脚,直接让他们在诏狱里动了手脚,送人提前上了路。
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赵君临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抓住这些人把柄的。
那么他们谢家的事,那位又知道多少?想到这些,两位国舅背上都直冒冷汗:“那一位是不是在投石问路,想拿我们谢家开刀呢。”
还是谢太后稳得住:“怕什么。皇上就算知道点什么,现在也没那本事的。且不说我们谢家根深叶茂,几位姻亲也都是顶有势力的世家。皇上知道怎么做的。要是再不听话,哀家自有办法治他。”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助茵姐儿早日登上后位。”
不仅谢家在立后的事情上着急,其他母家显赫的嫔妃,也不甘落后。皇后才下葬,就陆续有官员提起立后之事。
对此,赵君临只能装深情:“朕要替皇后守满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