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馨澜闻听此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一旁静静站立的和敬公主。小公主年方十一二岁,生得如花似玉,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透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聪慧与机敏,让人见了便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馨澜望着这个和敬公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随即当她再次转头看向病榻之上,那位气息奄奄、面容憔悴的皇后富察氏时,心中的柔情又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所取代,不禁又是一声悠长而无奈的轻叹。
馨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但这份温情转瞬即逝,当她再次转头,目光与病榻之上、气若游丝的皇后富察氏相遇时,不禁又是一声悠长而无奈的轻叹:“皇后娘娘啊,您自入宫以来,已历十余载春秋,这宫墙之内,什么样的宫女没有见过?怎就偏偏选了那乌拉那拉氏遗留下来的人呢?您可知,那婉翠,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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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富察氏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婉翠?她竟是乌拉那拉氏的人?娴贵妃如懿的心腹?”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愤怒。
馨澜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错,是先帝皇后乌拉那拉氏留下的旧人。虽然如今已改朝换代,但那份骨子里的忠诚与执着,却绝非轻易能够改变的。娘娘啊,您在这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理应更加谨慎才是。”
馨澜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非但如此,她还是先帝皇后乌拉那拉氏亲手培养出来的。景仁宫的那位皇后,手段之狠辣,心思之深沉,可是这宫中无人能及的。您将这等人物留在身边,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皇后富察氏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她喃喃自语道:“景仁宫皇后,那可是个狠辣至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啊。我原以为,我早已将这宫中的人心险恶看得透彻,没想到,终究还是棋差一着,酿成了今日之祸……”
馨澜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和敬公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敬,宫女的问题虽然看似复杂,但其实只是小事一桩,找个合适的借口,便能轻易地让景仁宫皇后的人离开皇宫。然而,你的未来,却绝非他人可以轻易左右。你必须明白,你的命运,要由你自己亲手去搏,去争取。”
和敬公主听闻此言后,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之中瞬间掠过了一抹迷茫之色以及深深的不解之意。只见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投向站在面前的馨澜,那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此刻却微微颤抖着,其中夹杂着几丝难以掩饰的稚嫩与无助之情。
“可是……可是我才仅仅只有十二岁呀!我……我还如此年幼,又怎能有足够的能力去奋力拼搏、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未来呢?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和敬公主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着头,仿佛想要将这个沉重无比的问题远远甩开一般。
而此时躺在一旁的皇后富察氏同样面露忧色,她那张本就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更显得毫无血色。只见她用一只手撑住座椅扶手,艰难地站起身来,身体因为虚弱而有些摇摇欲坠。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强打起精神,用那微弱得几乎让人听不清的声音开口说道:“馨澜啊,和敬她终究只是个尚未长大成人的孩子罢了。她年纪尚幼,心智未开,又怎能承受得了这般重大的责任呢?难道说,你就不能够网开一面吗?哪怕只是稍微减轻一些也好啊……”说到最后,皇后富察氏的话语之中甚至带上了几分近乎哀求般的语气。
馨澜轻轻摇头,打断了皇后富察氏的话:“娘娘,正是因为和敬还小,我们才更应该教会她如何在这个充满算计与斗争的皇宫中生存。未来的路,需要她自己去走,去经历。我们不能永远为她遮风挡雨,更不能让她在这温室中永远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