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三人各自沉默着，直到唐肆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二哥”

唐肆看着她，眼泪滚落嘴角颤抖，将头偏开不愿理她

“二哥可知我当初为何问你可有生死之交”

正准备推门的李延祁一顿

“前世，李延祁就是为了救你而死”

三人抬头看向她，唐溱却突然面露震惊，想起弥竹说的那句

“血海深仇现世报，因果轮回普众生”

“我两世为人，前世我嫁给了萧王，云泉城瘟疫扩散，爹爹为求我的婚姻已拿出半贯家财，我成婚时又给我准备了十里嫁妆，府中吃紧，可爹爹也不曾放弃云泉城的人，我早知云泉城会去八个大夫，可你们不知，那云泉城全员都是恶人，都该死”

唐晚一五一十叙述着，院落下人已被屏退，阿云与其他人也分落在其它角落守着不让人闯，所以唐晚将什么都说了出来

“我求他救你们，可他日日宿在褚琳琅房中，我为此跪断了腿，落了个残废，带着冬灼住在破院中日复一日的受着腿疾，到最后再站不起来，用唐家暗卫的令牌换了冬灼平安与和离书，我死后冬灼却与唐府一起自焚了，你们说我该如何才能不恨，唐府满门无一活口，我又怎能不疯”

“他们瓜分了家财，大哥身中数箭死在了前头，父亲也没能逃过，死在我眼前，只有李延祁，不顾自身去救二哥，可人数太多太多，很快将他淹没，他死前还在看着二哥的方向，那些人踩烂了二哥的脸，我就这么看着，我又如何能不疯，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我日日被你们死时的画面折磨，恨不能与他们同归于尽，所以他们一下马我便毫不犹豫屠杀殆尽，就像他们当初屠杀唐府满门一样，可有一点不一样，他们放过了我，所以我才来报仇来了”

“如果不是李延祁，我现在早就疯了，哪还分得清前世今生，他们必须死，方解我心头之恨”她瞪着通红的眼睛，眸中满是怒火，脸上神情恍若疯子，苦苦掩埋的前世的真相被揭开，她哭得撕心裂肺

唐家几人此时已哭到不能自已，可无人出声打扰她的诉说

“我当时可讨厌你们了，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你们都说爱我，可最后你们都抛弃我，留我自己死在王府后院，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个个死去，管家伯伯死了，嬷嬷死了，春儿病死了，夏至受罚感染死了，秋至也死了，最后我也死了，只有冬灼了，冬灼最后带着唐府一起湮没了，爹，哥哥，你们要我…”

“怎么不恨啊…”她神情麻木绝望

唐镇江跌跌撞撞上前紧紧抱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泣不成声

明明她身上有诸多异常，可他却不曾好好问过，在瘟疫消息传开之前她便知道了，更是说过今年冬天会很冷，要屯粮，他真的是个非常失败的父亲

“你明明给过多次暗示，可我竟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我不是个好父亲，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