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即将溺死水中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此刻就算海啸从她身上掀过去,也绝不会放手。
“你不必求他人,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能够解决呢?”温千绪淡声道。
江嘉辞知道他是在安慰人,这样的局面,靠自己根本就无法挽救。
“既然有决心,那就随我来吧,我带你去永盛皇城,找永盛国主。”温千绪转身,抬腿站上城墙之上,迎着参杂着血腥气息的晚风。
江嘉辞刚开始觉得奇怪,自己也没放手,为什么温千绪走开了,紧接着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司珺的手腕,还抓的死紧。
后者眉眼含笑的望着她,没有怪罪,反倒极致温柔。
在江嘉辞伸手抓温千绪的时候,她就见缝插针的把自己手递过去让江嘉辞抓着,只是江嘉辞处于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一时没发现自己抓的是谁的手。
江嘉辞愣了一下,感叹司珺模样实在生的美极了的同时赶紧撒开“抱歉抱歉,实在不好意思。”
司珺依旧笑着,是让人看不出真假的笑容“没关系,下次你直接抓我就好,不用抓他的。”
江嘉辞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继而又连珠炮似的给司珺说“对不起。”
“殿下!”向骋慌张的叫住江嘉辞“我们——”
“不愿的留下。”温千绪忽然回头打断他的话“我会如你们的愿,好好在这里等着。”
向骋张嘴想说什么,温千绪的最后一个话音散进了带血腥味的风里,人影也散开,化作雪屑,纷纷扬扬。
“殿下,我们愿追随殿下,还请——”向骋转向江嘉辞。
江嘉辞抬手打断“将军就留下吧。”
“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去。”司珺道“我的速度不比他慢,现在赶过去,你还能帮点忙呢。”
江嘉辞微怔“噢噢,好的,麻烦你了。”
永盛皇宫,国主的寝宫内灯火通明,四周寂静无声。温千绪抬手,轻叩门扉。
“进。”
里面的声音低沉沙哑,却不问来者何人,这点倒是让温千绪讶异,似乎他已经知道自己会来。
屋内的人穿戴整齐,坐在婴儿床边,小床里躺着个白白胖胖正睡得香甜的小婴儿。
永盛国主目光温柔至极,眼角带着笑意,他大手轻轻拂过婴儿肉嘟嘟的脸颊,这才抬头看温千绪。
“久仰,上修界的来使。”
“在下温千绪,参见陛下。”
国主轻笑,起身过来“阁下不必行礼,我可受不起这等大礼。”
温千绪这才注意到,床榻上还躺着一个人,只是,那人似乎并没有呼吸起伏。
“那是我的爱人。”国主注意到温千绪的目光,嗓音柔如春水般介绍“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
“她已经离开了。”
温千绪“节哀。”
国主却笑出声来,温千绪有些莫名其妙,盯了他半响,听他忍笑道“抱歉抱歉,只是,我的爱人已经死了两百五十八天了。”
温千绪一怔,什么鬼?留着尸体躺在床上?
他该不会晚上悼念亡妻还整夜抱着睡吧?!两百多天,这尸体在被子里得成什么样了?!
他是疯子吗?
可细想一番,能做出这种事的,估计早疯了。
“吓到你了吗?”此时国主在开口,温千绪无端觉得这个房间和他整个人都直冒凉意。
“不。”温千绪退开一步,眼神复杂“你有病吧?”
国主闻言一愣,紧接着笑了起来“你来,应该是想知道,这蛊局到底是谁教的吧?”
温千绪:“你应该不会告诉我。”
国主“你说对了,我不会告诉你。可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这人应当和你有点渊源。”
温千绪不禁感到奇怪,和我有渊源的人太少,实在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人。
大概是单方面的渊源。
“我不后悔我的决定,我也会承当我的所为所带来的后果。”
小主,
屋外黑影层层叠叠的将这里包围,犹如摄魂鬼魅。
“因为你的妻子离世,所以要整个下修界陪葬?”温千绪道“恕我不能理解。”
国主转身去拿刀架上的剑,铮鸣一声响,利剑出鞘“你年纪尚小,不懂没关系,等你哪一天也有一位心爱之人离开时,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