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块玉嘛。
一个小地主问一个豪绅,你能顿顿吃肉吗?
林黛玉觉得有些好笑,都中人的优越感真是天生的强大,就略带讽刺的回了一句。
“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一件罕物,岂能人人有的。”
这话一出,贾宝玉癫狂了一般,一把拽下脖子上的通灵宝玉,狠狠摔在地上。
“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
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
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单我有,我说没趣,如今来了这么一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
这操作震惊全场,也刷新了林黛玉的三观,有点亚麻呆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衔玉而生的聪慧模样。
贾母一看这,焦急中带着生气。
“孽障!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
你这妹妹原有这个来的,因你姑妈去世时,舍不得你妹妹,无法处,遂将他的玉带了去了。
一则全殉葬之礼,尽你妹妹之孝心;二则你姑妈之灵,亦可权作见了女儿之意。”
“如此吗?”
“当然如此。”
一群人又是好生安抚,又是慌忙帮他带上,林黛玉算是领教了。
只是王夫人瞧着林黛玉,心中的厌恶多了几分。
这么一闹,夜谈不下去了,贾母就吩咐着摆饭了,男女不同桌,贾宝玉闹了几句,还是被被撵去前院,同贾蓉等人一块坐去了。
内宅这才稍稍的安稳起来,林黛玉瞧着迎春、探春、惜春的模样,见样学样的学着她们吃喝的模样,规矩是真多。
前院也已经是酒过三巡,小辈们也都敬过酒了,撤了酒席去了荣禧堂的偏厅,贾政、贾赦、贾敬和林如海几人坐着喝茶。
“如海,这次回都中,可是闹了不小动静。”
“赦大哥,如海也是没有想到啊,原来在地方不过是按部就班、萧随曹规罢了,如今到了都中,可谓是步履维艰,如履薄冰啊。”
“是啊,现在朝堂之上,乱象丛生,还是稳一点的好。”
“多谢敬大哥提醒,如海铭记在心。”
“如海,为兄听说你跟德王殿下交集颇深,这盐道改制的大事,就是他向当今皇上推荐的你,你知道的,元春在他宫里当总管,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你能说说,这德王究竟如何吗?”
贾政这句话问出,贾赦、贾敬也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心中暗想,这事何意?
莫非要打听自己与德王殿下的真实关系,不应该啊,自己人二人还是很谨慎的,平日里无私下交往,只是公事交集罢了。
“三位兄长,我也能从扬州升任都中,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德王殿下天潢贵胄,如海何德何能与其交集颇深。
不过在此次改制的公事中发现,德王殿下虽说年纪不大,但是胸有丘壑,对实务颇为精通,这让如海钦佩不已。
其人平易近人,温润如玉,侄女跟了他,想必是能享福的。”
林如海说的话,可不是这三位想听的,但是也清楚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往深里说,那真的就不识抬举了。
贾家需要站队押宝,林如海现在可不需要,这会他可是金疙瘩。
既如此,大家的聊性也都不高了,随意聊了一些时间,林如海便推说有事在身,便要告辞而去,起身跟贾母等人告别。
那贾母非要留林黛玉住上一段时间,但是被她以有孝在身,不便在外拒绝了。
守孝乃是大节,任是谁都不敢在这事上落人话柄,也只能遂她心愿,只是贾宝玉好死不死的喊着。
“林妹妹,改日找你玩呐。”
林如海看了他一眼,抱拳跟众人告辞,又对贾政单说。
“我那有不少藏书,宝玉是个聪明孩子,可以多来林府看看书。”
贾政如何听不出来这话。
明说就是你家孩子不懂事,你教不了,我来。
“惭愧,如海慢走。”
此时都中神武大街之上,一匹快马飞速朝着宫门疾驰,背后背着的信筒上还插这三只红翎,这是军报。
“八百里加急,莫要阻拦,快快闪开。”
这一刻,正被从宁荣街拐角出来的林如海看个正着,难道真被德王殿下说中了?
这是要出大事了,真是多事之秋啊。
“林安,我们快点回府。”
“遵命,老爷。”
“父亲,这是。”
“回去说。”
“女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