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三个管事大娘都泛起了一股子寒意。
易中海一直标榜的和谐美好四合院,恐怕经此一事,彻底变成了街道的笑料,今后再要是拿文明先进四合院说事,估摸着都能被周围街坊笑掉大牙。
三人在原地错愕了十多秒钟,后觉得光这么看戏不合适,三大妈朝着红星小学跑去,找闫阜贵去了,一大妈朝着轧钢厂跑去,跟易中海汇报情况去了。
这么大的事情。
总得知会一声易中海吧。
离去的瞬间。
心里还埋怨起了傻柱,不就是让你跑步回来给街坊们做顿饭嘛,这是锻炼你身体的最佳机会,不但不领情,还不做了,白眼狼一个。
唯有二大妈傻愣愣的杵在原地,火烧眉毛的节骨眼上,不说拉架,反而看起了难得的女人打架的戏。
她甚至都不如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还知道这时候要制止众人,沙哑着嗓子喊叫起来。
“老杨媳妇,老马媳妇,老孙媳妇,狗子妈,牛子娘,马子姐姐,六子姨,你们这是干嘛呀,都是一个大院的街坊,咱有什么事情,等中海他们回来,开个大院大会,咱们在大院大会上当着街坊们的面把事情说开。你们这么扭打,能解决问题吗?这大院食堂停办,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事关街坊所有人的利益,中海肯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刚才与一大妈她们坐在一起闲聊打屁的聋老太太,这几天委实过了一段舒心日子,到了饭点,不用去看易中海两口子难看的脸色,又能吃到傻柱的饭,除了没能过这个吃肉的嘴瘾,别的都挺满意的,也挑不出一点的理。
她是大院食堂创办最直接的受益者。
自然不想看到大院食堂就这么停办,眼见众人扭打在一块,想都没想的摆出了大院祖宗的架子。
“都别打了,哎呦喂,怎么还打啊。打就打吧,别撕巴衣裳,传出去,咱大院的名声可就毁掉了。瞧你们这个不停手的意思,把我老太太的话当作了耳旁风,我把话撂下,你们搬进来那天,我老太太就是这院里的祖宗,都给老祖宗我消停点,在不停手,老祖宗我可就翻脸了,老祖宗认你们,老祖宗手中的拐杖可认不得人。”
聋老太太用自己的拐杖,狠狠的戳了戳地面,她犯了跟易中海一模一样的失了方寸的病。
打都红了眼。
还管你大院祖宗不祖宗。
压根没有人搭理聋老太太。
都不傻。
我分心搭理聋老太太,我挨别人的揍,我傻不傻。
依旧在相互撕巴着。
刚才还和谐友爱的拉家常现场,现在变成了一帮老娘们打架的战场,有些人骂骂咧咧,直言自己吃亏了,说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剪指甲,没法抓花对方的脸,有些人骂骂咧咧,说自己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得要对方一个好看。
小主,
聋老太太想必也是急了。
挥舞着拐杖。
朝着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妇人连抽了两拐棍。
正在专心致志对付妇人的婆娘,压根没想到聋老太太会半路杀出来,猝不及防之下,身上挨了聋老太太两拐杖。
巨大的力道。
将她抽的龇牙咧嘴的好一阵剧痛。
对面的妇人,见她分心,忙抓住了机会,伸着两只手爪子,朝着婆娘的脸抓来,两人扭打在一块,翻滚在地上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对面的聋老太太滚去,突如其来的一幕,立时打了聋老太太一个措手不及。
在聋老太太的心中,自己是这个大院的大院祖宗,自己的话就应该一言九鼎,刚才又挥舞着拐杖打了妇人两拐棍,这种手段应该可以恫吓住这些扭打在一块妇人,让他们别在打了,没想到她的面子,屁也不是,除了倒霉蛋挨了几下之外,剩余的那些妇人依旧在相互撕扯,抓脸的抓脸,咬人的咬人。
聋老太太的脸。
有点挂不住。
正要二次挥舞着拐杖,朝着那些妇人打去,便看到刚才被她打过的那个妇人,与另一个妇人扭打着滚到了她的脚下。
本就是一个小脚老太太,又因为两人来得速度太快,没有给出聋老太太足够逃窜的时间,滚落的惯性作用下,聋老太太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以一个不太标准的抛物线态势,跌倒在了地上。
“你们敢暗算我老太太,你们给我等着,别打了,把老太太我搀扶起来,我是你们的祖宗,你们敢不敬祖宗。”
试着起身却没有起来的聋老太太。
朝着周围的众人嘶吼了一句,声音在杂乱无章的叫骂声中,是那么的平淡无奇。
距离最近的几个妇人,见聋老太太就倒在她们跟前,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莫名的达成了某种协议。
四合院众人苦聋老太太久已。
仗着易中海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爷,又有四合院战神傻柱充当打手,在四合院横行无忌,不少街坊是敢怒不敢言。
家里有点好吃的,难得的改善一下生活,易中海挥舞着道德绑架的大旗,以孝顺聋老太太的名号,上赶着来蹭饭。
不给。
易中海直接放傻柱。
她们见不得聋老太太,心里恨聋老太太恨得要死。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聋老太太算是四合院街坊们的共同敌人。
于是乎。
都把聋老太太当做了敌人。
为了不露出马脚,这些妇人开始演戏,扭打过程中,不是伸手抓了聋老太太的脸,就是从手掐了聋老太太的腰,更有甚者,直接挥舞着大巴掌,亦或者踢着脚,朝着聋老太太发起了进攻,有些人还用头撞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痛苦却又快乐着。
短短的三十几秒钟的时间内。
昔日横行四合院的大院祖宗便惨遭四合院一众妇人的毒手,样子那叫一个凄惨,左眼睛上面多了一个黑色的烟圈,右眼睛变成了乌黑的紫青颜色,鼻子下面是两道鼻血滑落的痕迹,嘴巴破皮,往出渗透着丝丝的血迹,头发乱糟糟一团,左脸上清晰地印着好几个五指印记,右脸颊上面则是几个拳头痕迹。
“你们居然打我老太太,你们还当不当我是你们的大院祖宗?你们这是不孝顺,我老太太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欺负人,今天这件事,我老太太跟你们没完。”
哭天喊地的聋老太太。
嘴巴里面有丝丝鲜血流下。
随即就是掉落的声音飞入了众人耳帘。
定睛再看。
聋老太太本就不多的还在原地坚守的牙齿,面对聋老太太如此不堪的行径,直接说了再见,也不跟聋老太太干了。
“我的牙,我牙掉了,你们居然把我老太太的牙给废了,你们陪我牙,你们混蛋,你们这是要逼着我去死啊。”
哭哭啼啼的聋老太太。
看着就跟一个无助的孩子,坐在地上,不住气的蹬踏着她的两条腿。
可不是因为挨打而哭泣,而是因为心疼她的牙。嘴馋贪吃的聋老太太,梦想是吃遍天下美食,没牙了,怎么吃肉?怎么啃骨头?怎么啃烤鸭?估摸着只能喝稀粥,这对向来喜欢口腹之欲的聋老太太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她崩溃了。
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后见人都不搭理她。
无奈了。
双手胡乱的踅摸着,想找到拐杖,拿拐杖去抽这些专门废她牙齿的混蛋。
没找到拐杖,还则罢了。
找到了拐杖,心情愈发的不爽,犹如吞吃了带着原味粪便的死苍蝇,整个人欲哭无泪,不知道那个缺德的混蛋,将聋老太太彰显自己身份的拐杖给打成了三节。
这根拐杖。
跟了聋老太太十多年的时间。
堪称聋老太太精神的寄托。
今日今时今刻。
有人故意断了聋老太太的念想。
拐杖没有。
牙齿也掉落了。
“你们谁把我老太太的拐杖给打断了?谁把我老太太的牙给弄飞了,你们给我站出来,你们欺负我老太太,欺负我老太太啊。都是院内的街坊,我老太太眼瞅着没多少天可活了,你们就不能让着我老太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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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老太太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声讨起了在场众人。
“你们打我,你们往死里打我!我老太太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往日里,我老太太对你们也不错,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在我昔日对你们不错的份上,你们也不应该这么对我老太太呀!你们这就是忘恩负义!你们把我老太太对你们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
在场的妇人们。
心里个个泛着讥讽。
站着说话不腰疼。
还我老太太对你们街坊们不错。
这话一点没说错,是对街坊们不错。担心街坊们骤然吃一顿荤菜或者肉蛋饺子,闹的肚子不舒服,聋老太太上门来帮忙吃肉。担心街坊们家里的白面馒头放时间长了会坏掉,聋老太太帮忙把白面馒头吃光。
这就是聋老太太对街坊们的恩情。
一桩桩。
一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