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家各有各的说法,只剩下年纪最小的方颜和赵信。“你们二人可有什么想法?”林冠清和蔼地问道。
方颜小脸通红的起身作了个揖,然后小声说:“先生,颜儿没啥想法,就想如果侥幸得中,赶紧回家告诉爹娘,让爹娘欢喜。”说完赶紧坐了下去。
“恩,也算是懂得孝道。”林冠清摸了把自己下颚的胡须,怜爱地评价了一句。
“信儿还没有想好,只想一步一个脚印做好当下之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赵信不卑不亢的回答。
在大家异样的眼光注视下,赵信面色毫无波澜。“不骄不躁,脚踏实地,此子确实不凡。”林冠清心里其实作出了极高的评价,但出于爱才之心,只是面上勉励了几句,让赵信好好努力。
万历四十八年的八月(农历,以下同),热的有点过分,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更是让闷热的百姓们烦躁不安,似乎预示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天只见一骑飞奔入城,门口的几个百姓险些被撞上,直喊晦气。“差爷,这又是啥大事?”卖梨的老汉跟城门口的军汉套着近乎。
“似乎是六百里加急,你个老汉,此等朝廷大事,岂是我等能多问的?”军汉瞪了一眼,其实心里也惶惶然。从万历四十七年萨尔浒大败,举国上下对大明的信心就开始动摇,曾经战无不胜摧枯拉朽的明军王师似乎再也没有那么不可一世了。
文登县衙大堂里,县令刘百业正在会客厅的主座上发呆,刚才驿卒递上的公函信息,一时还没让这位文登县“一把手”回过神来。
公函上只有寥寥数字:“七月廿一帝崩于京”。
“万岁驾崩,按常理必然是皇太子继位,然公函上为何未见太子继位的消息?”
“本官也对此一头雾水,公函是礼部所发,不可能有此等差错。”刘百业对边上的幕僚李师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