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锋闷闷地离开道观,骑马返回镖局,坐在马上,他想了很多:这次虽然招惹了王氏,但王氏并没有施展出什么雷霆手段,甚至没有亲自出面,而是利用外围的一些关系进行旁敲侧击罢了。
纵然如此,黄中衡几个老江湖顿时被吓得不轻,赶紧撇清关系。
然而这么做,既不道义,也未必管用。
振丰镖局与顾乐游之间绑得更深,对多宝酒抱有厚望,不愿放弃。
而聂锋自己,则是对顾乐游的本事心悦神服,想要跟随着学点真东西。
这是难得的机缘,一旦因为胆怯而错过,他这辈子就只能当个碌碌无为的武夫了。
通过先前的交谈,聂锋可以确定,顾乐游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并非是装出来的,其中言辞或许有吹嘘的成分,但没有感到任何的惊慌之意。
也许,其真有应付解决的办法……
……
“观主师兄,你有应对的办法了?”
刘元问道。
顾乐游一摊手,很光棍地道:“没办法,等书生的决断。”
忽然,若有所感,抬头望去,竟见到一物摇曳地飞来,看真些,赫然是一只纸折的飞鹤。
扑棱棱,却是小八飞来了。
顾乐游连忙喝道:“小八,别去啄!”
小八站在院子的树上,很好奇地盯着飞鹤看。
飞到出云观后,纸鹤明显有些力不从心,被风一吹,直接坠落在地,失去了灵性。
顾乐游上前,捡拾起来,拿在手里翻看一会,忽道:“刘元,我要进城一趟。”
刘元问:“这纸鹤,是陈公子用出来的法术?”
“多半是,书生竟又折腾出了新玩意,实在太好了,我得去看看。”
顾乐游说着,施展出新学不久的《甲马步》,疾步下山入城,来到江岸宅院。
陈晋正在等着他:“道士,你听到我的飞鹤传书了?”
顾乐游回答:“我只看到了飞鹤,没有收到传书,猜测是你,于是来了。”
陈晋哦了声:“看来我这门法术还没有练到家。”
顾乐游鼓起了眼睛:“从这里到道观,距离可不短,你的纸鹤能飞到那里去,已经十分厉害了。对了,此术你从哪学的?”
“就是《甲马步》,从画甲马推演而来,经过一番琢磨,然后加上了《指化》,这便成了。我想过了,如果加上《喷化》,效果地定然更佳。”
“这都行?”
顾乐游简直不知该说什么了。
陈晋的天赋悟性,堪称妖孽级的,想法大胆,举一反三,而且能实践成形。
转念一想,不少法术之间本就存在相通的关系,可以进行组合叠加,从而使得威能倍增。
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需要花费许多的心思,一个不好,就又导致胡思乱想了。
反正顾乐游不敢胡乱去弄。
而今陈晋新悟了法术,也不藏私,叫顾乐游来就是教他。
顾乐游赶紧来认真学,有人传授,仔细讲解,和自己去悟,完全是两个层面的事。
本来以他的底子,学起来并不容易,可由于《指化》是早入门了的,浸淫已久,所以具备了一定的优势,再被陈晋悉心指导,最起码,是听懂了的。
这一讲,就是大半天功夫,直到吃晚饭才告一段落。
顾乐游就留下来吃饭,今晚留宿于此,不回道观了。
吃过饭后,两人搬椅子到江岸上小憩,闲聊。
顾乐游感叹道:“书生,以你的资质根骨,如果被那些大道宗门收为弟子,定然有一番无上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