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菱绒犹豫一下,从袖中掏出一只精致的香囊:“皇上,臣胥新绣了一只香囊,想献给皇上。皇上看看,可还喜欢?”
妶姈淡淡地拒了:“环环前几日刚给朕绣了一个香囊,朕已经佩在身上了。再戴一个反倒累赘。”
安菱绒握着香囊的手攥紧了,身子微微发起抖来:“臣胥的绣工,不及哥哥好呢。”
“怎么会?”嫃环热情地笑道,“弟弟绣工精巧远在我之上,你看皇上身上带的,吩带、扇坠儿、香囊,无一不是出自弟弟之手,可见弟弟技艺精湛。”
“那是皇上不嫌弃罢了。”安菱绒仍在自卑。
牠在家中不得母亲疼爱,从小就有自卑的毛病。
妶姈勉为其难地抓过香囊,看了一眼:“这个也很好,拿去让昉若放到朕的寝宫。”
她的寝宫里有一只大箱子,里面塞满了各种郎君送来的手作礼物,她偶尔会打开用一个,每次用上,那些郎君认出来便会喜不自胜。
这些心意她多得是,完全不缺。
“皇上不嫌弃臣胥的心意,臣胥就很满足了。”安菱绒又卑微道。
妶姈哄了牠一回,已经懒得再哄了。
“哥哥的绣工越发精湛了。不如再绣一个鸳鸯的赠予皇上,以表男儿家的心意。”安菱绒低声道。
嫃环得意一笑:“鸳鸯固然好,可是皇上佩戴香囊出入各处,不免太儿男情长了,以龙佩戴更显天威。至于鸳鸯香囊嘛……”
牠俏皮地拖长音调,笑着朝妶姈凑过去:“皇上若是喜欢,臣胥就再绣一个,放置四娘枕下可好?”
这恩爱都秀到安菱绒脸上了。安菱绒吃了一嘴狗粮,被狗粮堵得说不出话来。
“写什么呢?”妶姈忽然看向嫃环的笔墨。
“柳永的雨霖铃。”嫃环回答。又是彰显才男人设的时刻!
妶姈哂笑:男儿家就喜欢这些柔弱伤感的诗词。
她笑道:“字虽好,可是太过伤感,不适合此情此景。”
她说着,便伸手取笔墨,准备写字。
嫃环立刻伶俐地取了宣纸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