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内功让他的声音传得很远,而那个太监,也在辩驳,说出了他是怎么杀人的,他越辩驳越心虚,甚至冒出了这是上面的命令等等。
最后,太监突然骑着马就跑了……
禁卫军们,这时候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点勇气,自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嗯,沈渔示意那个人回到了自己身后。
这是一场提前安排好的戏。
前天,天子对内侍、宫中进行了紧急的整顿,一大批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下狱的下狱以及赋闲在家的在家。
而魏公公等人,更是被重点打击的对象。
“他日有事,可以来找我,我是忠厚之人,绝不出卖朋友。”
沈渔以前这样给魏公公说过,当时魏公公感觉莫名其妙,可是现在,他明白了沈渔的深意。
天子没有杀魏公公,毕竟牵扯太深,但是魏公公知道,等事态平息之后,他就是死路一条。
他知道了太多的内幕,天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于是,他让自己的义子等人,去投靠沈渔,搏一搏。
所以,就有了这一一出戏,沈渔找了人,伪装了某个人,然后这个太监,出来把事情证明,至于说他为什么敢这样勇敢,那是魏公公的手段。
“尔等,还不散去!”
薛玉华对着面前的人大声的吼叫着,然后,一群人簇拥着沈渔向着里面冲去。
挡路的禁卫军,一个个面色如灰,他们都是勋贵子弟,或者良家子,谁想牵扯进去这种王权争霸的事情?更何况,前面的例子血淋淋的摆在了上面!
禁卫军等,根本没有战斗之心,假装抵挡了两下,就四散的逃开了,而沈渔等人,继续向着天子的方向而去。
“停下来!”
这一次,挡路的是几名朝臣,他们中间有白发苍苍的翰林,有国子监的老师,还有朝廷上的官员,比如以前的宰相。
三十多人,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手持着长剑,挡在了沈渔等人前进的路线上。
“老师好。”
沈渔下了马,来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前,这是督导太子念书的太傅,当初他在朝廷上极力反对废太子,包括面斥天子,表示你这样做是昏庸至极等等,然后被免职下狱,直到太子死后才被放出来。
“元直呀,想不到你我师徒,今日又见面了。”
太傅大人,以一种非常奇异的眼神,看着沈渔。
沈渔来到了京城之后,太傅大人,也被重新启用,但是他很少上朝,也不参与朝廷的事物,只是在国子监教书育人,沈渔后来在国子监上课,和他还交往过几次,谈的都很愉快,他还鼓励沈渔了不少话。
“老师好,弟子惭愧,多次和老师相聚,却不敢相认。”
“元直,老夫昨天向陛下上书,劝说陛下,相信天子圣明,一定会父子重归于好的,很多事情,你做的对,但是,这并不是你应该闯入陛下身边的理由。”
说道了这里,太傅的声音低了下来。
“陛下性格刚毅果断,更有数千亲卫跟随,一旦你到了他身边,他一声令下,那些亲卫可不管什么,一定会动手,到时候就是不忍之祸。”
沈渔点点头,太傅说的没有错,现在大部分人都很犹豫,就算是天子也要考虑后果,但是如果他今日带兵直接冲到了天子身旁,那么那个曾经杀兄逼迫天子退位的陛下,一定会直接带兵来杀他的。
而那些亲卫,也一定不会犹豫了。
“你没有趁机攻入皇城,更对。”
太傅这样的说道。
今天天子带队出来祭天,按道理,沈渔如果要造反,这时候进攻皇城,登基自立就是好机会。
“我怎么可能反父皇呢?老师,我并不逆反之心,今日来见陛下,只是向他辞行。”
沈渔温和的笑着,和薛玉华肩并肩的走到了太傅的面前。
“我带着这些人,只是防止路上有不长眼的混蛋,暗害于我,我今日来见陛下,可以只带数人进去,目的是向父皇辞行,请他准许我泛舟出海。
如果陛下允许,我将在一个月内,也不讲课了,尽快把胸中的知识写出来献给朝廷,然后离开京师,为天下人寻得三种高产作物,不知可否?”
历史上,周亚夫为什么一定要死?因为他是太子太傅!
面前的这位老先生,一辈子的心血,他的投入,他的感情都给了太子,最后却被皇帝一锤子摧毁,而当沈渔出现之后,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跟随沈渔。
天子以为鼓动文官能给沈渔麻烦,却没有想到,沈渔同样不愿意进去。
这是一场文斗,沈渔不需要武斗。
“阁下,你既然向陛下辞行,为何不放下武器,走进去呢?臣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陛下不会伤害你的!”
有个不知敌友的人说道,沈渔点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带着这些人,只是害怕有人从中作梗,可是……”
沈渔客客气气的这样说道,脚却如同钉子一样,深深地扎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原因。
你让我进去,你就一定要承认我是你的儿子,而且是正式承认,签字画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