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的视线,始终锁在他的身上,过去了那么多年,傅霆仿佛吃了防腐剂般,容颜竟没有半分变化,只是眉宇间的少年气不在,凝成经历过风雨后的成熟。
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然。
傅老夫人双手放在被子上,半带着生气,半是调侃的道:“幸好是擎钰联系的你,怎么也得给他点面子,要是我或者西洲打电话给你,估计也是劝不回来的。”
前两年就是,她一到快过年,就给傅霆打电话,没一次劝回来过。
后面又使唤着傅西洲打电话,两父子在电话里,跟陌生人打错电话般,半天说不出几句有用的话。
傅霆知道她在生自已的气,笑了两声,耐心的解释:“前几年真的是要处理公事,不是不肯回来,也不是不听您的话。”
“哼。”傅老夫人撇过头去,几分傲娇。
傅霆也是哭笑不得,拉着椅子靠近了些:“就算不是擎钰打电话,我也是要回来的,毕竟是西洲的婚礼,我身为父亲,总归是要到场。”
“算你说句人话。”傅老夫人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他一番,又问:“那你打心底,没想要见见你俩儿子?”
傅霆后背微僵,黑眸之下翻涌着微弱的星光,迟迟没有开口。
“好啦。”傅老夫人点到为止:“不逗你玩了,你能回来,我很开心,我们一家人多久没有团聚一起,而且我跟你说,西洲的娶的那孩子,别提多乖巧了,长得好看,性格讨喜。
上辈子我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能保佑傅家娶这样的孙媳妇回来……”
说到这,傅老夫人脸色微变,眸光微动,有所顾虑般的看了眼傅霆。
因为这样的话,傅霆当年把白惠娶回来的时候,她好像也说过。
倒也不是违心话,开始的白惠要多优秀有多优秀,性子温婉,出生书香世家,哪样的婆婆会不满意?
只可惜,傅霆跟白惠有缘无份,也有可能是傅家没有福气,没将白惠好好留住,没能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落得各奔东西的凄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