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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古怪的意念在菲莉的周围横冲直撞，如果是之前的菲莉，她能够完全无视这些纷乱的念头，毕竟作为强者，她的个体意志无比强韧。

事实上到了贝尔这种层次，他都已经坚信自己的存在，俗称犟得厉害，能够完全无视外人的风言风语。

但选择了信仰成神这条路，个体的意志就算再怎么强悍，都难以抵抗这些涌进来的纷乱意志。

因为神火是在菲莉的灵魂意识最深处点燃的，和她的自我存在深度相关，神格和神火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还会剥离菲莉的自我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理论上完成信仰成神法的消耗少得可怜，但那些借此成神者所消耗的信仰之力，是底线需求的上万倍。

因为神明需要海量的信仰之力凝聚神火，通过神火煅烧掉那些纷乱的意志，从中析出固定的概念，构成神格。

比如，财神这种信仰神，构筑神格所需要的概念是【财富】，那么祂就需要借助神火燃烧掉其他【爱情】、【救赎】、【公正】、【惩戒】类的多余概念。

菲莉所面临的困境，就是她留给世人的印象太过单薄，人们拥有各式各样的想象空间，不同人心中她的形象完全不同，从而把【赤光神】这形象复杂化了。

数量严重不足的信仰之火，又无法煅烧掉这些【杂质】，只能任由菲莉的个体意志被染上其他颜色。

菲莉空有成神之法，但根本没有试错的机会和相关经验，某种意义上说，她的失败是必然的。

神格的框架破碎消散，点燃的神火也归于虚无。

“跑吧，贝尔，很抱歉无法给你任何报酬了。”

菲莉的声音在贝尔的脑中响起，这是她在意识崩溃前的最后一瞬间传出的念头。

在这句话之后，她和贝尔的联系断开，无论贝尔怎么尝试联系，他都无法获得任何回应。

与菲莉的失败不同，在赤水城中的恶魔雕像，此时气息大涨。